西街是油尖旺区的贫民窟一带,在这纸醉金迷的繁华之城是另类的存在。
住宅区拥挤地挨成一堆,街道来往的行人是这片区最低廉的劳动力,各种摊贩散在街侧,修脚按摩理发样样俱全,霓虹灯的广告牌层迭地悬在空中,密密麻麻的店铺让人眼花缭乱。
小食店混着男人背心湿透的汗臭味和大妈嘴边飞舞的唾沫星子,蕴在这拥挤的小地方,像是被闷久的发霉士多啤梨。
风掀起赛佳儿的制服短裙,微卷的长发在肩后扬,绕着风打圈,黑色皮鞋踩着自行车踏板,步子悠然地穿梭在西街,少女婀娜多姿的背影引的行人频频回头。
突然一记脚刹,包租婆的手臂横在眼前,起皮的手指快要挨上她的前额。
“衰妹,停下!”
嘴上叼着的牙签随着张合的动作一上一下,隔着空气中的阳光缝,赛佳儿都能看到乱喷的唾沫,往后退了几步。
“咩事啊?我好忙的。”赛佳儿手撑在自行车前,单脚支着地,不耐烦地问一句。
包租婆头上戴着卷发夹,脖上还环着毛巾,手中的花牌随着她的动作一阵抖,话落后手搭在腰上,斜着嘴:“房租没交啊,你们有多穷啊?每次都让我催,我又不是催命鬼,我也很忙的。”
她忍不住笑,眼角和唇向上弯,将肩上的发往后捋,吹一记响亮的口哨:“中年大妈也有的忙,卷了个头发是给哪个阿叔看啊?”
笑得挑衅,但难掩那素白的脸上不易察觉的媚。
包租婆听见这声,气到鼻孔都在用力张合,将毛巾甩她身上:“扑街仔,你还租不租?”
她嫌弃地挪开肩上的毛巾,单个手指把它挑落地,随后抬眼看面前的人,不紧不慢地解衬衫的纽扣。
“光天化日之下,你你做咩?”
扣子解到第三颗,她从文胸里掏出钱,看见包租婆一脸惊恐的反应,忍不住笑:“不系你让我交租?”
说着,舌头轻舔手指,快速地数着那一沓钱,顺带问:“多少?”
包租婆抖着腿,比划了一个八。
她侧头,抬了抬下巴,手上的动作没停。
“你们上个月也没交,加起来就是这么多。”
数够了量,她将钱递过去。
包租婆刚想接,她拿钱的方向一转,手指一松,钱全数落地,往四处飘散。
她略作惊讶:“rry啦,我以为你能接住。”
包租婆立马往地上蹲,将钱全部揽过来,恶狠狠剐她一眼。
她懒得搭理,骑着车子往后头的公寓去。
租的房子在三楼,楼梯间的墙黑灰一片,上头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台阶上满是污渍。
钥匙插在锁眼,生锈的铁转动艰难,赛佳儿用力拧了几下,“咔嚓”一声解锁。
刚进门就听到细碎的动静,仔细一辨,听到女人娇媚的呻吟和男人低吼的喘息,她对这阵鱼水交欢早已习以为常。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将衬衫上的校徽取下,拿起桌上的簪子将头发盘起,一颗颗解胸前的扣子,排扣全解,露出一片雪白的风光,衬衫褪至臂弯,门突然被用力推开。
她赶忙重新披上衣服,侧着脸蹙眉。
身后响起一道浑厚的中年男音:“对不起啊,走错了。”
她正系着扣子,吼一声:“滚。”
门迅速被合上。
桌上摆着瓶瓶罐罐,她熟练地润肤补水,将那些胭脂粉往脸上抹,镜子里映衬的那张脸妩媚勾人,眼线向上翘,拖长了眼尾,整个人充满了漂亮的攻击性。
化完妆后从衣橱里挑了件吊带长裙,胸前垫了东西,她往后提着拉链。
出了房门,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原琴光着腿坐在沙发上啃苹果,头发湿着黏在颈上,电视机里正放着tvb新闻。
“以后管好你带回来的男人,别让他们随便开我的门。”赛佳儿手指轻敲几记,眼神往下:“门锁坏了,师傅要过几天才来。”
原琴朝她这边看过来,嘴巴咀嚼,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帮我请个假。”嗓音沙哑。
赛佳儿正半蹲着换鞋,往沙发那看一眼。
“今天第三个了”原琴话里带着笑,直直地盯着她,领口敞开露出文胸的肩带。
“我会同妈咪讲”,赛佳儿起身,往原琴那落一眼,接一句:“我今晚可能不回来。”
尖沙咀,香港最繁华的一带。
赛佳儿从的士上下来,天空暗沉。
街上热闹非凡,霓虹灯敞亮,西装接踵着旗袍,夜色魅人。
歌舞厅前台亮堂高端,小姐穿着包臀制服和黑丝袜在门口迎客,另一边同样围着一圈女人,化着浓厚的妆,勾搭街上衣冠楚楚的先生。
穿过一室的金碧辉煌,赛佳儿到了里头深藏的交易会所。
一层层迭满的酒箱摆在角落,她熟练地拆开包装,将一瓶瓶劣质的洋酒拿出来。
身后的人拍了拍她的肩。
“妈咪。”她唤。
妈咪揽过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