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她演奏着这座房子,旋律在一连串的动作中流淌。做完这些后,她歪倒在沙发上,摁开电视遥控器。最近有什么热门综艺或者剧吗,她不了解,就从首页推荐里随便选了一个。趁着片头播放,她拿出手机,熟练地点开蒋澄星的朋友圈下拉刷新。
没什么新内容,最近一条还是上周的“跟新伙伴一起聚餐”,再往前是“刚买的桌面摆件”;除开可能因工作忙而更新频率下降,内容上倒是和以前无几差别,大多还是生活片段的记录。成欣猜测她应该也是双号分开,这边关于工作上的信息并算不多,但好歹也是一个观察窗口,于是她又把悄悄窥屏的习惯捡了回来。
片头曲结束,现在电视要重新夺回人的注意力,放下手机前,她给对方发去一条消息:“回来吃饭吗?”
蒋澄星不是天天都回来吃饭的,时或有莫名的应酬跳出来绊人脚步,一去就耽搁到很晚。不过每天都回来睡觉,至少看起来不像在外面还养了人……啊?成欣为一闪而过的念头感到恶寒,无论如何都不关她的事,蒋澄星ai咋咋地,她可从没想过要跟她签一辈子的卖身契,或许等她再找个新工作就会搬离这里。
她一边胡思乱想怎么投简历,一边被动灌输无聊拖沓的剧情内容,不一会儿就昏昏yu睡起来。等到神智回归清明,她睁眼发现外面的天ser0u眼可见地暗淡,在这本就白日渐长的春深半夏之时,时候显然已经不早。
她翻身跃起,抓过手机滑开锁屏,最下方多了一条消息,几乎是紧挨着她的问句。
“回的。”对面说。
蒋澄星在地下车库停好车,信步走向入户电梯。吊顶的柔光灯饰把石料地板照得崭亮,厚重的隔音材料隔绝多余声响,她的鞋跟叩击地面,延伸出一道修长的影子投在墙上。
脑中计算的数据不知不觉地远去,她转而想起一个多年前的夜晚。那时候她还在念本科,跟着师姐的团队拿了奖,大家当天晚上嗨到半夜,酒也喝了疯也耍了,烤r0u滋出的油和啤酒溅出的白沫同欢呼声一起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最后她们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甜品店里结束庆祝。师姐递给她一块小蛋糕,又叫了自家的车把她送回学校。
当她拎着蛋糕盒下车时,通往学生公寓的道路也是如此明亮。路灯整齐排布,一团团光球悬在空中,她嗅到夜风吹拂,带走身上残存的酒jg。手机屏亮起的间隔拉大,群里刷新的消息逐渐减少,互相道完晚安的人们如同一盏接一盏熄灭的灯。她在灯下行走,钥匙在她手中,她只身来到门前。
推开门的一瞬,黑暗漫过堤岸。房间沉默如常,不为她的归来雀跃。她站在门口,回望身后亮堂堂的夜se。胜利的喜悦仍在心头,她却分不清此刻和彼刻究竟哪一个才是梦境。
然而现在,她跨出电梯,拉开门——
明光照来。
她换好鞋后穿过玄关,成欣扒着厨房门探出脑袋:“等会儿!我还没炒完菜!”
蒋澄星脱下外套,迈入厨房:“饭好了吗?”
“应该好了。”
电饭煲确实亮起了绿灯,她掀开盖子,盛了两碗米饭。等她在餐桌上摆好筷子,成欣正好也把菜盘子端了过来。
“今天就一个菜喔?”
“我r0u炒得多。”成欣在对面落座,听起来答得还算理直气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也渐渐负责起两人份的饭食来。
“不是因为在家睡了一下午吗?”
“才不是呢,”成欣断然反驳,她似乎不太乐意把懒怠的一面暴露出来,“我也是有很多活要g的!”
“那你都g了什么呢?”
可一旦说到具t做了什么,她好像又觉得那些零零碎碎的小家务难以启齿。对蒋澄星来说,这些都是琐事中的琐事吧,更何况她做得也不好,远不如专业人员。就拿做饭来说,随便请一个家政阿姨都能准时准点地端出更多花样,哪儿还用对着一盘菜g瞪眼。
也许是她迟疑太久,蒋澄星又开口道:“最近在家待得无聊吗?”
“啊?还好吧……”
“就算实在无聊,也不用非得找个家务做。”
“可是……”她皱起眉,感觉心里咯噔了一下。所以自己做的果然是无用功,不是说家务劳动没有必要,而是蒋澄星瞧不上她g的那点活。想想也是,这人真想要伺候了什么样的服务找不到,哪儿还用得着她笨手笨脚。
蒋澄星似乎叹了口气,她敲敲桌子唤道:“欣欣,过来。”
成欣抬目瞄了她一眼,nv人的神se瞧不出喜怒,她有点不想挪窝,但不轻不重的指节敲击声提醒她对方不会再说,而是如一队队等待指挥的士兵般排布齐整。不过她旋即意识到了演奏的困难:“所以是要把这88个音的位置都记住才能弹曲子吗?”
“虽然对初学者来说常用的也就中间这片区域,”蒋澄星用手指点了个圈,“但是确实,迟早是要都记住的,可以一边弹一边记。”
“好复杂啊。”
“光记住位置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