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心里,银戒带了他的体温,温温热热的,她把银戒放进医箱,低声道:“等你能活着回到盛京再说吧。”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然而满身是伤躲在刑场死人堆中,本身就昭示了他处境的危险。
他能在苏南风雪夜的破庙中度过一夜,不代表能度过第二夜,有的人活在这世上,本身就已经是一种艰难。
黑衣人没说话,看向窗外。
荒原寒雪纷飞,北风重压林梢,漫漫碎琼里,兽禽奔蹄迹灭。
唯有破庙孤灯零乱。
良久,他收回目光,抬手拨弄了一下油灯里的灯芯。
银灯荧荧,于空寂破庙中开花结蕊,吐焰生光,像一团小小的燃着的花团。
他道:“我不是说了吗,灯花笑而百事喜,你我将来运气不错。”
陆瞳怔了怔。
他转头,看着陆瞳微微笑了笑。
“不然,今夜也就不会在这里遇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