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楼轻叹,看到陆北辰,她其实也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候的她脾气并不好,眼里不揉沙,看不惯陆北辰的目中无人。换了当年,她可不会提醒陆北辰,他若敢约架,她就敢放手痛揍他。过了这么多年,她想通了一些事,也渐渐平和下来,很多曾经看不惯的事,如今已能一笑置之。许疏楼摇了摇头,悠然离开了这间院子。———再次不小心听见白柔霜和别人聊天时,许疏楼是有些尴尬的。“李师兄,我做了饭菜,都是上好的灵米灵植做的,你快尝尝。”白柔霜的声音很悦耳,许疏楼一听到,立刻就辨认了出来。“白师妹的手艺我自然信得过,不过比试在即,师妹何必花费时间做这些?”这道男声却不是陆北辰。
“不耽搁什么的,师兄喜欢就好。”“我自然喜欢,这可比辟谷丹强太多了。多谢师妹。”许疏楼正要悄然离开,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对了,李师兄,昨日许师姐以玉扇与我对打,原来她的法器竟是玉扇吗?”白柔霜正问着,“连做兵刃的法器都这般既精巧又好看,许师姐怕是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是精致的,真叫人羡慕得紧。”“许师姐真正的法器不是玉扇,”男声道,“那就是她用来装,咳,用来看着美观的,据我观察,她盛装的时候就用玉扇,穿锦衣时配金丝扇,红裙就是白雪红梅扇,玄衣就用银纹墨扇。”“……”白柔霜陷入可疑的沉默,似乎在努力掰回话题,“师姐大概是觉得我的功力低微吧,和我对打时,都不用真正的法器。”男声大大咧咧地回道:“当然不用啊,她又没想把你往死里打。”“……”听她沉默,男声又补充道:“她真正的法器,没几个人,我是说没几个活人见过。”“那大师姐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呢?”男声答道:“不清楚,和同辈切磋时,许师姐从来都会留手,我也看不出她的实力。”“……是吗?”白柔霜低声道,“可惜我表现得不太好,听师姐的意思,她好像觉得我不够努力。”这若换了个知情识趣的男修在场,大抵要安慰失落美人一些诸如“你已经足够努力了,想必是你师姐要求太过严苛了”一类的话。但男声没听懂她的暗示,只爽朗回道:“那白师妹你就继续努力吧。”“我……我只是担心,师姐会不会因此就不喜欢我了。”“怎么会呢?白师妹你人这么温柔,师姐也是很好的人,你们一定会相处融洽的。”许疏楼适时轻咳一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白柔霜看到她,视线在许疏楼腰间那把折扇上微妙地停留了片刻,又忍不住去看她的衣着,似乎在观察其中的搭配性。“许师姐,”男子是无尘岛惩戒堂的执法弟子李其,见到她便笑着行礼,“好久不见了。”许疏楼笑了笑:“你怎么来了?”“有事要办,顺路过来给白师妹助助阵,”李其笑道,“若早知师姐要来,我就不必急着办完事赶过来了。”许疏楼明白他的意思,无尘岛避世太久,在如今的修真界声名不显,现在门下新弟子出来走动,李其担心他们会受了欺负。白柔霜却不知其中意味,听李其这么说,敏感地咬了咬唇。李其并未注意到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与许疏楼寒暄道:“许师姐好久没回无尘岛了,待试法会结束,是否与我们一同回去?”许疏楼的视线落在白柔霜身边的灵鸟九曜上,她看着这只漂亮的鸟,略作思考,摇头道:“不,过几日还要去凡界一趟。”白柔霜见她视线落在灵宠上,神色微微一僵。“那正好,”李其完全不清楚白柔霜心下的弯弯绕绕,只是对许疏楼道,“白师妹前日说她想去凡界走走,只是她还不会御剑,师姐方便顺路带她一程吗?”白柔霜一惊,连忙拦阻:“这……不好吧,我不好耽误许师姐的事。”她前日故意在陆北辰等人在场的时候说起这话,不过是凡界的乞巧节要到了,她想暗示陆北辰陪自己去凡界游玩一趟,借机增进些关系。哪知他没能理解,反而是李其来了这么一出。“这……”李其倒是没多想,他听了白柔霜的担忧后,便想给二人创造一下相处机会,按他的想法,许师姐是很好的人,白师妹简直是在无谓担忧,只要相处一段时日,白师妹自然就会明白。这对许疏楼而言倒是举手之劳,她便点了点头应下:“好。”白柔霜咬了咬唇,不好再推拒,躬身行礼道:“谢过师姐。”李其笑了起来:“你们一定会相处融洽的。”许疏楼看着李其,这位师弟平素与她关系不错,以往她逮住那些为祸凡界的妖魔、修士,都是直接把砍得浑身飙血的人往惩戒堂一塞,由他们处理。当初李其刚上任的时候,还曾被扛着血人进门的许疏楼吓到过,后来也渐渐习惯了,长此以往也与她建立起了一份友谊。就算来此之前才梦到过被惩戒堂的人废除功法,她也并不信他会像话本中那样,面无表情地把刑具按在她身上。身边人如何,要由她自己分辨,就算那只灵鸟九曜已经给梦境带来了一重印证,她也绝不会因此带着偏见去看这些人。对李其如此,对小师妹亦是如此。当然,她也不信自己会乖乖受刑。许疏楼年轻时脾气比较暴躁,一向讲究不服就干,饶是近年来心气已尚算平和,但若遇到现实里有人敢一脸厌恶地指着她鼻子骂她咎由自取,不管打得过打不过,她早一剑抽过去了。不过想到话本中,自己被夺去法力、逐出师门之时,其中一个罪名便是屡次违背门规,许疏楼盘点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擦边违规行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