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温热的水流下,周星呆愣着,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他脑海里都是陶知南那句和他外表及其不符的、粗鲁的“给我操操”。
难道自己畸形的身体还能这么招人欢迎?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下体,觉得还是那么丑陋,他还是讨厌这个带给了他十几年苦难的多余的器官。但也就是这么个器官,现在引来了他两个室友的兴趣与好奇。
抬头,从模糊的水流间看着被放在不远处台子上的手机时,周星居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一回生二回熟”的安心感。
关停淋浴,周星拿起手机自暴自弃地抖着手回复了一个“好”。
周星在这之后就一直很忐忑,陶知南并没说清日期,在他答应之后陶知南又回到了和他不熟的状态,也没再给他发过消息,仿佛他的一切惶恐忐忑都只是一场梦。他也怕陶知南会和方淮一样不分场合的就要发情,但还好陶知南不是那种轻易会失去理智的人,周星一直害怕的事并没发生。
而方淮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他那天晕倒了的消息,也没再来折腾他,而是对他更加关切,总是要监督他吃饭。周星对别人对他的态度很敏感,他能感觉到方淮对自己的情感有所转变,但并不清楚是因为什么。没了方淮的折腾,周星本该感到安稳,但他并没有。
毕竟还有陶知南的要求,它本身就是一把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随时可能会掉下,让周星倍感忐忑。
而这把剑最终在军训结束的那天掉了下来。
军训结束在一个周五,陶知南在结束后叫住了周星。
“走吧。”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但是周星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迈着沉重的步子跟在陶知南身后。
周星被陶知南径直带着往校外走,一路上也都是和他们一样、军训结束后打算出校好好玩玩的大一新生,不同的是他们脸上都带着激动与笑,一路欢声笑语。而他们两个一个沉默,一个沉重。
一路到了学校附近的酒店,周星跟着陶知南到了前台。他们两人还都穿着没换下来的军训服,前台看着眼前高大神色冰冷的男生,又瞥了瞥他身后带着帽子盖了半边脸的,稍矮了点的男生,核对完信息后还是把房卡给了陶知南。她保持着前台良好的素养,微笑着送二人离开。只在他们离开后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略显八卦的目光,目送二人走到电梯前,然后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小姐妹发消息摸鱼。
周星从进了酒店后就一直呆呆的,跟着到了前台又跟着进了电梯,直到到了房间门口后也像是没回神一般。陶知南拿房卡开门时,旁边的门也开了,蹦跶出来一个脚上打着绷带的男生,看见穿着军训服站在门外还没进去的二人,别有深意的盯了两人一会,就看见原本矮一点原本低着头的男生抬头和他对视上了。注意到他在盯着自己后,男生往高个男生那靠了靠,他收回目光弯腰拿起外卖回了房间。
而这边的陶知南也打开了门。
尴尬、不堪等情绪都涌了上来,周星在门开后就慌忙进了房间,刚才那人看他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揭开了他的遮羞布,让他脸色涨红,局促不安。
“去洗澡?”陶知南看着站在门口想要尽全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周星,对他说道。
周星又被陶知南的突然出声吓了一下,他还是太容易被吓到。陶知南的话让周星找到了短暂的解脱,他从自己难堪局促的情绪中脱离,跑着逃离原地,去了卫生间。
陶知南看着他仓皇的背影,眼前却全都是那天自己脱了周星裤子后看到的风光,下身不可自控的起了反应。
看着自己身下的突起,陶知南默不作声,他承认,自己对周星畸形的身体有兴趣。他就是个变态。
周星磨蹭了好久才从浴室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很矛盾,既希望事情赶紧结束,又想着能等会再去面对。
最后逃避的心理还是占了上风,所以在他洗完后并没有立马出去,而是对着浴室的墙壁苦恼地抓了好久头发。墙壁很光滑,周星甚至能看到其中倒映出来的自己布满忧愁的脸。他很想自己现在能变成一只小飞虫,然后就可以无声无息地离开。但是他不能。所以最后拿头磕了几下墙壁后,他还是出去了。
陶知南原本坐在床上随意交叠着双腿看手机,等周星穿着浴袍一脸苦大仇深出来后,他起身走向浴室,经过周星身边时对周星说让他先把头发吹干。
周星乖乖照做。
陶知南说话时很温和,在他印象里这么多天跟陶知南接触下来他好像就是这么一个温和的人,内敛,安静又彬彬有礼。但在这些之外,陶知南身上又好像蒙了一层纱,缚了一层网,像压抑着什么而让人看不真切。周星很快就无法思考这些了,因为他刚把吹风机放下,陶知南就出来了。
瞬间,周星身体就不听使唤的变得僵硬,他还保持着把吹风机放下的动作,不敢回头。
陶知南就在自己身后,周星能感到来自背后的强烈视线,压迫感瞬间袭来。陶知南没说话,周星也不动不转身,他们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