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不知是怎么过去的,跟做梦一般。
醒来时,眼神犹在晃,看着窗外被风卷起的残英毫无倚仗的飘零。
她想起了昨夜的自己,也如一朵被催熟的花,任由他耳鬓厮磨,纠缠抚慰。
王书淮从来都是矜持的男子,昨夜却如同一头孤狼,说是孤狼也不尽然,他动作还算温柔体贴,就是时间太长,折腾太狠,恨不得凿空她的身。
有那么多怨气么?
忍不住扭动了腰身打算起床,四肢跟被卸了似的,酸胀疼痛一股子脑子袭来,疼得她差点呜咽出声。
那个混帐。
谢云初呲的一声,
听到动静,林嬷嬷亲自打了一盆水进来,隔着半开的床帘往里觑了一眼,神情似笑非笑。
谢云初还有些懵,双手撑着床榻半起身,茫然看着林嬷嬷,
“二爷昨夜回来了吗?”
林嬷嬷听了这话神情很是微妙。
昨夜闹出那么大动静心里真的没一点数?
她还没聋没瞎。
林嬷嬷猜到谢云初大抵是不好意思,随口应付道,“回来了,清晨天还没亮便入宫去了。”
果然不是梦。
谢云初脸上微微现出几分不自在,昨夜人是糊涂的,被他哄着磨着做了那事,自个儿嗓子也没太收住,定是闹出笑话了,下榻时又轻轻瞥了一眼老嬷嬷,林嬷嬷果然唇角微勾,谢云初微微发窘。
谢云初梳妆的时候便问林嬷嬷,“二爷可说为什么回来?”
半夜三更回府,径直爬到她床上来,前世可没这遭事。
林嬷嬷看着镜子里娇颜酡醉的主儿,没好气道,“您自个儿没问?”
没问便做那事,可见真的是干柴烈火啊。
谢云初知道自己问差了,“睡沉了,没顾上问。”
这是不打自招。
林嬷嬷笑了。
王书淮举止反常,谢云初担心朝中出了事,转念一想,今生与前世早就不一样了,有什么变动也寻常,谢云初很快劝自己放下心,懒洋洋看孩子去了。
原本约了今日与大奶奶苗氏和王书琴等人抹叶子牌,大约是都听说王书淮回府,大清早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来寻她,不过至巳时姜氏还是遣人将她唤去了宁和堂。
“淮哥儿怎么回来了?他人怎么样?可是出了什么事?”
从七月初二至今日九月二十六,王书淮离开了三个月。
姜氏盼到心眼里,顾不上与儿媳妇之间的嫌隙,早早叫过来打听消息。
谢云初四平八稳回,“媳妇也不知道,他回得晚,天还没亮便离开了。”
姜氏闻言皱眉,“他起床你不伺候他的吗?这么长时间顾不上问?”
谢云初不知该怎么回这话,一旁的二老爷瞥见亭亭玉立的儿媳妇,很快明悟过来,轻轻扯了扯姜氏,“没问就没问,多大点事,等回来问也不迟。”
小夫妻分别这么久,哪顾得上谈正事必定是快活去了。
二老爷是过来人,明白久不归家的男人心里惦记着什么。
姜氏也后知后觉,不好再责问,只是谢云初以前行事那般稳妥,如今简直换了个人似的,令姜氏很是纳闷,是什么缘故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大转变,说不伺候婆母就不伺候了。
不过如今她也不缺人伺候,既然拿捏不了谢云初,慢慢的也就歇了心思。
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饮食穿衣用度上你上些心…”一想起这么久没见到儿子,姜氏眼眶酸痛。
这些事根本轮不到姜氏来吩咐,林嬷嬷早就替王书淮张罗去了。
“媳妇遵命。”
谢云初回了春景堂。
原以为王书淮要忙到半夜回来,哪知道她刚用了午膳,正在陪着孩子打盹,听到轻微的动静,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了对面圈椅里,他想是疲惫,撑额靠在桌案假寐,手指轻轻揉捏着太阳穴,阖目不言。
谢云初慢慢坐起身,轻轻唤了一声,“二爷?”
男人睁开眼,还是那张清润俊逸的脸,神情与往日也没有太多的不同,昨晚疯狂定是因素了太久,谢云初也没太在意,便问道,
“您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
王书淮怔怔看着妻子,神情难掩疲惫,二十四那日收到飞鸽传书,他急得当日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当夜只在淮水的码头歇了两个时辰又接着赶路,好不容易二十五日夜里回了京。
半路听说谢云初是虚惊一场,他由衷松了一口气,回来时看着柔软的妻子躺在塌上,便没压住心思。
忍了几个月的邪火憋着慌,好不容易碰着了摸着了,可不得尽兴。
王书淮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并没有告诉谢云初真相,隻道,“我将余杭平了,朝中一些老臣不满,陛下急召人入京,刘大人病了,我便替了他。”
不是什么大事。
谢云初亲自替他斟茶,“哎哟,今年的西湖龙井少,公中分下来的我都给捎去江南给您了,你试试这武夷山大红袍。”
王书淮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