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谢大人,求他嫁女呢。”
姜氏夫妇如遭雷击。
姜氏过去曾数次暗示王书淮,想试探儿子要不要通房,儿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屋子裏那么多美貌的丫鬟,儿子从未看过一眼,如今眼巴巴睡人家后巷子的树上不回来了?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经过明贵好说歹说,以及翰林院一主事都上门寻人了,姜氏夫妇终于接受了儿子混账的事实。
“这可怎么办?若是不娶这门亲,他大约是不想上衙门了,好好的状元郎,前途可不能毁了。”
换作过去,隻消请个媒人上门,那谢祭酒还不屁颠屁颠把女儿嫁过来,如今克妻名声一出,怕是跪着求人,人家还不一定乐意。
可愁坏了夫妻俩。
这个时候二老爷摆起父亲的谱,吩咐明贵,“去,你悄悄去一趟谢家,把他劝回来,就告诉他,我和他母亲一定想法子把人给他娶回来,让他先去翰林院当差。”
王书淮哪裏肯听,照旧守在谢家。
王书淮不可能坐以待毙,趁着谢云初午睡之时,悄悄去了一趟钦天监,拿住其中一位袁姓官员的把柄,威胁对方弄出个天狗吞日的名头来,皇帝近来不是身子不适么,太医屡屡看诊不见好转,钦天监占了一卜,说是有人命格太硬,冲撞了皇帝。
论理皇帝是真命天子,是天底下命格最硬的人,还有谁能命硬到冲撞皇帝?
着实令皇帝和长公主吃了一惊,长公主甚至怀疑这幕后之人是冲她而来,结果袁大人便说了,
“这就得看陛下身边有无属狗之人。”
这一查自然查到信王身上。
信王属狗,不仅属狗,手握兵权,是皇帝最能干的皇子。
皇帝吓出一身冷汗,“要如何化解?”
“也简单,隻消将此人远远使出京城便是。”
皇帝沉默了。
信王有功,不可能无缘无故罢黜他,若是夺去信王手中兵权也不妥,毕竟蒙兀还靠信王震慑,权衡再三,皇帝决定压下这个消息,悄悄将信王宣入宫,以边关需要皇子巡视为由,让信王回萧关去,无召不得回京。
信王听到皇帝所言,便知是王书淮出手了。
信王跪在皇帝跟前痛哭流涕,
“父皇,儿子不知是何人在父皇跟前搬弄是非,离间咱们父子之情,其心可诛,儿子求您收回儿子手中兵权,儿子不去边关,儿子就想在京城做一个闲散王爷,若是您嫌儿子没出息,您降爵为郡王亦可,隻求父皇给儿子一个容身之处。”
儿子说到这个份上,皇帝也很愧疚,甚至怀疑是不是太子或汉王忌惮信王手中兵权,故意使得离间计,是否真如钦天监所言,皇帝尚需考量,隻道,
“你先去萧关待一阵子,父皇心裏明白,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皇帝主意一定,信王说服不了他,心裏呕个半死,回府思量对策。
谢府这边,经过三日搜寻,终于有了陆姨娘三人的下落。
“老爷,咱们姨娘哪裏是去延寿庵上香,实则是打着求佛的名号,暗中与道士私会,商议着让道士想法子帮着她扶正,好给二小姐与二少爷挣个嫡出的名头。”
谢云初和谢晖听到这裏,脸色都变了。
谁能想到平日那温柔谦恭的女子,背地裏竟是这等奸诈。
“然后呢?”
“怎知那道士喝了些荤酒,见陆姨娘母女貌美,便起了邪心思,双方起了争执,姨娘知道谋事不成,担心事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弄死对方以绝后患,哪知那道士亦是个厉害的,吃了姨娘一簪子后,怀恨在心,对着姨娘母女痛下杀手,将藏在身上的毒药强喂了母女二人吃下,正当他处理尸身之际,被秋绥撞了个正着,如此,三人均没了。”
“尸首是方才在庵堂后山一口枯井找到的,那道士不知所踪,幸在一小尼姑目睹了经过,受了惊吓躲在地窖裏三日三夜没敢露面,这不被咱们寻到了,终于敢开口说话。”
谢晖闻此噩耗,既惊且怒,一面恼怒陆姨娘的背叛,一面为失去女儿而痛心,自是当场昏倒了。
谢云初连忙遣人去唤太医,将父亲抬回房安置,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能声张,谢云初请老太太示下,老太太怒火中烧,吩咐人把陆姨娘尸首一把火烧了,至于那谢云秀则以病逝为由悄悄下葬,秋绥尸首送回秋家,好好安抚一遭。
未免陆姨娘的事嚷嚷出去,老太太着人把谢云舟送回老家,让他带着谢云秀的尸骨回乡安葬。
长辈们深受打击,接连病重不起,谢云初强打精神操持家务,小小年纪竟也十分能干,将家务打点得井井有条。
而这个当口,王家人上了门。
姜氏和王寿夫妇携重礼客客气气登门拜访。
名义上是探病,实则是为王书淮求亲而来。
谢晖披着件长衫,为人搀着坐在厅堂主位,神情憔悴不堪,时不时还咳上几声。
姜氏与王寿则和颜悦色坐在他对面,姜氏看出谢晖面无喜色,心中意气不由消了大半,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