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再往里看。”
“嗯。”男人应着,也不知是赞同如此解意还是附和后面那句话。
再顺着石廊延桥往里走,石身金鼎、震祟兽纹底座的塔敦一排排叠落得整齐,庙中央的高拱门扇落了锁,只能隔着两旁雕花镂窗隐约瞧见其中的布局,望眼是彩漆繁绘的神像塑影围庭地腹中呈立一圈,众神姿态万千,仪表各异,没有点目却一个个神采飘飘,慈悲闵人又仿若无情至极。
既然没有求拜的打算,顾千珏也没有强力破开的意行,两人淡淡看一眼就转身向另一道走去。
庙宇后四方通达,山顶的温度较塬落又冷清些,石顶与树尖都冒着湿漉漉的雪沫,择了一条石栈盘卧在山丘的小窄梯,拐着弯绕过巨石榕林,那上面有一个从底下打眼一看就与这处锋檐叠瓦的布设十分不同的小隔间。
庙宇的地基建得极高,这拐绕的隔屋坐落在背山紧贴与前庭的后院,伴着吱嘎脆悠的响声,摇摇欲坠的陈旧木门在晃荡中展开了来,露出隔间里面的摆设。
屋内是一层层褚红阶衔叠而成,每一阶都摆了高矮不一的朱漆立牌,牌前是铜座莲花筑样的香油灯,牌上刻着纳挞的字迹,两人看不大懂,依稀能感觉此处是供奉着什么东西。
只牌位与莲花灯蒙上了淡淡尘灰,看上去像是废弃了一段时间,地上的蒲团坐垫也有些褪色。
也没有什么可观瞻的地方,可顾千珏眼神从屋内的摆设一处处略过,觉得这地方却是难寻的静谧。
他转身将那破旧的木门带上落了阀,屋内本就没有窗栏可觑光,门一阖,隔间便昏暗起来,他回头拉着顾铭的手在蒲团上跪坐下来:“拜一拜吧。”
顾铭没有问原因,依着阁主的动作向牌位倚拜三巡,随后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顾千珏不会莫须有地信奉这些,但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绝对在这样的地方称得上冒犯和僭越,就当提前道歉了,不为过。
“阿衍,你怕么?”他执起男人的手向脸颊贴去,太久没有亲近的肌肤表现出过分的渴望,囫囵的热意蒸腾。
“不怕。”哑声回应。
“那我们点一盏灯吧,我想看看我的阿衍。”顾千珏的手覆上离得稍近的牌位前的莲花灯,那座内的蜡芯厚实余盈,大抵是可以燃上些时辰。
眼神从烛火映照的牌面粗略扫过,那熟悉的字眼让他动作不禁一顿。对于别的纳挞语顾千珏一窍不通,可牌位这字他又再熟悉不过。
只是,谁会在这里供奉一盏阿衍的长命灯呢他没有想得太久,转头与同样看出来什么的男人对视上,心头的默契无需多言。
这些都不是他们此刻需要探究的,在这样旖旎氤氲的氛围之中,言旁的东西都太破坏,所以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顾千珏从蒲团中跪立了起来,他的头从高处向下抵着男人的顶额,两手摩挲上男人戴得整齐的翻帽,慢慢往下捋,将那绒帽摘了下来,露出男人微微卷曲的发,还有掩在大帷帽之中的容颜。
纳挞的神像想来也是依族人先辈所创设,皆是高眉深目,阔额鹰鼻,自有一副锐利锋芒的面庞,面前的人也太过近似,而神像空茫无落的眼,却嵌了一双泛着光的黑曜石,仁慈而无情的神像是被赋予了一种具象表意,变得多情而无端妩媚。
他解下披在身上的大氅垫与男人的身后,让男人的着落不会太过冷硬。
而后,手抚向那双盛着晃动烛火和身形剪影的黑瞳,将那勾魂摄魄的光彩遮盖了彻底,堪才吻向下方的唇。
与石像的冷硬不同,那里有着最柔软最令人情动的软肉,最初那种滞涩和仿佛渎神一般心头怪异而激惹的情绪都慢慢散去,颤抖的双手也逐渐平静。
他捧着男人耳侧的双手缓缓往下,托起男人的两颌,令他更加顺畅地加深这个吻。“阿衍,阿衍。”鼻息抖动之间,他呢喃轻唤,粗细不一的微喘也为这本无含义的名字平添几分缠绵暧昧。
“嗯。”男人从喉头滚出一个音节,混乱又模糊粗浅地回应着,因他的唇舌又被不断倾轧挤占着,口腹有一个不断作怪肆虐横行的霸主,拨弄出潮濡的津液,索取吸吮。
男人紊乱的气息不待平复,只觉那唇肉碾磨的力道撤去,倏尔鼻尖又被酥濡的痛痒袭来,面前的人用犬齿叼咬又似啮啜着,细细嘬吻,有怜爱亦有克制下隐隐显露的狂乱。
指腹习惯性地抚上耳根的软肉,两相用力,将那染红的晕色捏出微微泛白的边廓,又重新轻轻柔柔地捏索起来。
“阿衍,典仪上你赤服骑马时,我便想这样。”说着顾千珏搂住男人的枕骨,往上托举着,同时又低下头颅,唇腹相接,轻柔缓磨,又一番撕咬纠葛。
酥麻的快意不知从身上何处窜动,窸窣没入下腹,落满欲望的源头与根结。
昏暗的室内只有影绰的烛火,映照出悠悠落下的襟衫,顾千珏将人牢牢地扣在怀中,两人贴得极近,呼吸缠动作一团,肌肤的热度隔着衣料也难抑彼此传递,还有胸膛的有力搏动,一下又一下,时有随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