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的间隙看到了手机上他发来的短信，一头雾水的扣了个问号。

车在一家咖啡店前稳稳停下，长腿迈下车，入眼一双白色球鞋，深蓝色牛仔裤配灰色卫衣，周静鸣理了理衣服开门走了进去。

最里面靠墙的位置乔郁正品着一杯咖啡，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衬衫，灰色高腰西装裤，脖子上搭着一条看起来就很昂贵的丝巾。

“等得花都谢了。”乔郁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周应扬脸上的抓痕，笑眯眯打趣他。

周应扬大咧咧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谈谈吧。”

乔郁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放在他面前，“白纸黑字写着呢，我三阿磐五你二。每年会划你…”说着他比了个六的手势，“当然，再加上你的教学课，一年收入不比在国外俱乐部的差。”

周应扬拿着合同翻了翻，抬眸看了乔郁一眼：“我是看在蒋磐的份上才同意的。”乔郁花花肠子多，熟知他的人多少都会提防着。

他拿过桌上的笔，在最后一页签下了名字，现在最想赚到钱然后给周静鸣买套大房子住。

乔郁哼笑一声并不打算把他的话放心上，“战况够激烈啊。”他喝了一口咖啡调笑道。

周应扬自然不会跟他多说一句，“我每周一至周四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都在六中训练，其余时间你们排，哦对，我还要一天休息。”

“行，知道了。”

待人走后，乔郁又拿起那张合同看了一眼，落款为周应扬，他冷笑着将纸甩开，脑中是他脸上的抓痕和左手虎口上的牙印。

周应扬还真是有能耐，乔郁捏着杯把的手指泛白，“周静鸣你真是心软。”

六中下午上完三节课后便有两节自习，普通学生便留在教室，特长生们该去哪去哪，赵老师走时特意交代过要去确认那些特长生有没有乖乖去训练，周静鸣在教室走了一圈后觉得差不多了便往训练场地去。

周应扬正带着学生们热身，他拍了拍手，“我来检验一下你们的基本功，所有人都到网的另一侧！”

他将一框排球推到自己手边，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不要拖拖拉拉，都给我集中注意力，没接住球的每个人鱼跃球场10圈！”

“啊！”

还没等那些学生抱怨完，周应扬就开始了发球，他站在原地将球抛起，猛地一掌挥下，排球撕裂空气发出咻的一声，那球堪堪擦过第一个接球学生的脸。

所有人都愣住了，“喂，发什么呆？！”那球接到的话手臂会断的吧！

周应扬看着这群发呆的小朋友有些冒火，“下个人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们每个人如果没接到我的球二十圈鱼跃。”

他随手拿起一个球在掌中转了一圈，下一个人很面熟，好像是之前在体育馆遇见的那个，叫钟什么来着……

周应扬一边想一边将球击了出去，力度不减，钟晛整个人往右后方挪步再稳住底盘，虽然球落在他手臂上了却飞了出去。

呵，哪里跟他像了，周应扬在心中冷笑。

一帮人都试过后，周应扬站在原地很不爽，烂得彻底，每个人的基本都差到离谱，他抓了一把头发，独自在那思考。

周静鸣站在入口处数人数，他点点头，看来都到齐了，正要转身走，“不许走。”周应扬叫住了他。

“你，上网。”他偏了偏头对着周静鸣说。

周静鸣一头雾水：“我？”

“叫你去就去。”

高中时周应扬训练总会拉着周静鸣一起，在个个暴力的发球下，他也渐渐能接到几个，但时隔这么久他还能接到吗？

“这不是周老师吗？”

“是啊看起来瘦瘦的能接住吗？”

“周教练太恐怖了啊。”

周应扬呼出一口气，他高高抛起球，左脚大步迈出，双手后摆，一个完美的起跳后重重将球击打了出去。

周静鸣当初观察过，这种发球一般落地会偏向右，所以他稍往右迈步，记起周应扬当时教的他接球的技巧，他紧盯着球，身体不自主跟着球动了起来，就是那一刻，球落在他手臂上，稳稳地停下了。

他看向对面肆意张扬的人，感觉心跳莫名加快，像是有东西打破了禁锢。

周应扬直接掀起网走了过来，他的手搭在周静鸣的肩上，将两人拉得很近，“还没忘呢，接得不错啊。”

说完他环顾了一圈那些呆若木鸡的学生们，“又发呆，还不开始训练？都给我把基本功找回来！”

“下班等我，咱俩一块去超市买菜。”周应扬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与刚刚大吼的时候判若两人。

本来人都转身走出老远，周应扬硬生生又给人扯了回来，他一只手握着周静鸣肩膀暗暗用力，脸上挂着不友好的笑：“要是跑了，就没你好果子吃！”

周教练特制基本功训练结束后，一帮人苦不堪言，唯有钟晛没有叫苦，满头的汗将头发打湿，他紧盯着正在训人的周应扬走了过去，还没等周应扬问他，他深深鞠下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