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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准备(1 / 3)

奇犽不清楚自己的姐姐目前是个什么状态,自从爸爸接到家里的电话,立刻赶回家处理姐姐的事情后,奇犽就一直没能见到姐姐的身影了。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还有另一种莫名其妙的在意,隐隐觉得这种隔绝有点熟悉,仿佛更久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是什么呢?潜意识告诫他不要细想或者深究,这就像生物畏惧危险的本能,极难抗拒,于是他中断了思考。

家人们只说姐姐的状态时好时坏,需要尽量减少外界刺激,长时间隔离观察。

看着餐桌对面两个哥哥之间长期空缺的座位,奇犽有点欣慰地想,至少这个突兀的空缺证明了姐姐的存在,否则真的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样,那种感觉使他不舒服。

其他家人那里不太能看出什么异样,最容易令奇犽察觉的是妈妈的状态,妈妈放在他身上的唠叨比以前少了,似乎总有别的心事。

应该还是和姐姐的事情有关吧?奇犽只能猜测,因为得不到正面的回答。

对眼前的食物,基裘浅尝辄止,她仍在追悔自己之前的失态。

曾经她是多么骄傲的女人,做任何决定都充满自信,不会后悔。而接连的挫折,找不到头绪的失败,越来越偏离预想的现实,一次次,反反复复敲击信心之后,再坚强的心灵,也会出现裂痕。

那个能制造幻境的念能力者确实改变了默尔丝的状态,但结果也并不乐观,默尔丝变得对所有人陌生,对她的宠物们也无动于衷,变得时而焦躁好动,时而持续发呆。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目光不会停留在任何人身上,有时她看地板,有时她看天花板,有时她看墙壁,有时她看自己的脚尖。有时她会配合洗澡,有时会试图攻击,所以拘束衣不能轻易解开。

拘束衣除了材料是特质的,皮带里侧还有用“念”绘制的图案,那是从遗迹中成功解读其意义的部分特殊文字,被称为“神字”或者“念力咒文”。

其中有可以使“念”增幅的文字,相对应的,也有抑制“念”的文字,但知晓后者的人比前者少得多,揍敌客便是那稀少的一部分人。

只要关键的那几根皮带捆在默尔丝身上,默尔丝就无法主动使用自己的“念”。

拘束衣的皮带没有捆住膝盖及以下的部分,如果默尔丝愿意,她可以在病房内行走,有时她是单纯的散步,有时她会挪进床底下,有时她会突然把头往墙上撞——必须二十四小时进行看护。

大概是因为活动量少,她吃得不多,甚至经常连着几天拒绝进食。她瘦了一圈,为了不让皮带松掉,皮带也只能跟着勒紧了一圈。最明显首先是她的头发没有以前那么有光泽了,丧失光泽的银白色头发就像衰老之人的苍苍白发。

眼睁睁地看着苦心栽培,精心照顾的花缓缓枯萎,基裘的心仿佛被开了个洞,不断地流血,不断地刺痛着她,令她辗转难眠。

今天她情绪失控,面对拒绝进食到第叁天的默尔丝,她卸脱了默尔丝下巴,舀起“默尔丝从小就喜欢的”鸡蛋羹,强行送进默尔丝的喉咙。

默尔丝激烈地挣扎着,期间,勺子弄伤了她的喉咙,她咳出了刚喂下去的鸡蛋羹,还带着血丝。

扔开勺子,基裘带着十分的歉意抱住她,向她说对不起,不止一遍。

她永远忘不了默尔丝之后的眼神。

那是毋庸置疑的仇恨。

基裘感觉自己的半颗心脏都被挖掉了。

术业有专攻,席巴做出决定,已经再次聘请了那名医生,然后,出门工作去了。

事物都有两面性,基裘不由得在心中埋怨起自己的丈夫,埋怨丈夫的冷血与漠视,放在平时,却是令她着迷的残酷与镇定自若。

……太讽刺了。

她明明也很爱默尔丝,此刻竟然产生了一丝杀意,同样是强烈的感情,所以这同样是爱的一部分吧,既无比痛苦,又使人脊柱颤栗。

安顿完默尔丝,基裘去了那名医生所在的客房,四天过去,那名医生所谓的“观察研究”至今未有结论,令基裘有些不满。

她心急如焚,其他人却始终不慌不忙,她实在难以平静。

这种事情无法责怪家人,只能选择质疑那名医生。

基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名医生的时候,默尔丝才一岁多,十几年过去,默尔丝成年了,那名医生也早就成家,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和六岁的儿子。

是啊,时间真是过得很快啊。

揍敌客是古老又相对封闭的家族,提供给外聘医生的资料很是有限,又没有机会单独接触患者,加上患者的病情较为复杂,不能随便下定论,医生的谨慎其实并不为过。

不过,在医生眼里,比起千奇百怪的患者,更麻烦的是应付患者家属千篇一律的过高期待。家属们不知道,或者不愿意相信,精神疾病是无法治愈的,只能尽力控制症状。

而患者家属刚刚提到的对患者的暴力事件,给医生又增添一份头疼。

这名患者的疾病来源一部分显然来自于家属,是最棘手的情况。

“夫人,不瞒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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