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蛐蛐儿有点过季节了,不过还有斗志。这黑甲将是隻墨蛉,头大腿粗,能鸣善斗。如果我是你就押它,如果输了,我替你付这一两银子!”
那个邋遢的青年早就吓得直磕头:“巡检大人,小的知错了,以后不敢再赌了!”
“开局,看我押得准不准!”
那个老兵呆呆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萧赫风沉声喝道:“开啊!”
老兵被他喝得一抖,忙走到圈里把蛐蛐拨到斗罐中。两隻蛐蛐一见到对方就猛烈的振翅鸣叫起来,卷动着长长的触须,不停地旋转身体,寻找有利位置,勇猛扑杀。几个回合下来,果然是黑甲将获胜了,趾高气昂地鸣叫着炫耀武力。
整个巡检司院中静悄悄的,除了蛐蛐的叫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萧赫风没有世家子弟的矫情,他把衣摆一撩,席地而坐。对众人道:“都抬起头来!”
“巡检司现有多少兵士?”萧赫风随便的作风让众人都不知如何应对了,每个官员上任不都会来敲打敲打手下兵士以立威吗?这位爷怎么像拉家常一样随便啊?
老兵可能是临时代管的头,他回答道:“原来巡检司有九十三人,上个月受伤三人,还有十人因对前任刘大人不满而逃走了,现余八十人整,分三班巡守渔容县城四城门及周围各处关卡。”
他听后点了点头,手拄着膝盖说:“且不说逃走的,你们这帮不走的还不是为一个月这四斗米粮?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巡检理解弟兄们的难处。大家喜欢玩是吧?本巡检也一样,牌九色子、蹴鞠、双陆、斗鸡走狗,猜枚狩猎……有好玩的大家一起玩!”
听到这话,众人都面露喜色,敢情遇到这位是同道中人!
萧赫风继续说:“既然大家都是道上的弟兄,也都知道规矩,既然赌了,谁要中途退出就得砍手砍脚!”
三天后——
“萧大人,我……不玩了行不行?”那个邋遢的青年脸都快挤成苦瓜了,双手抱着肩,隻穿一条短裤站在瑟瑟寒风中。
“行……”萧赫风掂着手中的色子,狞笑道:“砍手还是砍脚?你选!”
“不,不是我不想玩,阿嚏!我啥也没有了怎么玩啊?”他抹了把鼻涕说道。
“赌债肉偿!”萧赫风的话让众人倒吸口冷气,这么俊的男人还好这口?邋遢六这样的极品他都能下去嘴,真是……看不出来啊!
邋遢六也吓得捂住后臀……还有另外几个只剩中衣单裤的也都变颜变色。
“割肉!”萧赫风从腰间抽出刀来一下扎在桌上,震得色子一跳:“输几两银子就割几两肉!”
“萧大人饶命啊!只要大人饶小的一命,小的一定当牛做马报答大人!”邋遢六和几个输得精光的兵士跪在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苦苦哀求。
萧赫风冷哼一声:“看你们这德行!在外面输光了也这样?巡检司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看着点!”他抽出刀猛地一砍,桌上的色子被劈成两半,从中间流出水银来。
原来放了水银的色子重,只要在丢色子之前轻轻在桌面顿一下,然后再丢出去,无论如何丢,都只会保持水银朝下的那面,很多赌徒会用这个办法行骗。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萧赫风说:“十赌九诈!入了赌这行早晚一天输得倾家荡产。你们都想好了,若有就喜欢往坑里跳的我也不拦着,现在给我走人!若有想改邪归正的,本巡检保证日后不光是四斗米粮,一定让你们有比正规军更高的待遇!”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跪在院中,声音也比往常洪亮了不知多少倍:“愿听大人号令!”
至于邋遢六等人,想不听也不行,衣服都输光了,想走也走不成!
这个时刻众人都万分怀念被逼走的前任刘巡检,早知道就不故意把刘巡检挤兑走了。这位爷倒是不打人,他能玩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