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当时泪如雨下,用手狠狠抓住他的衣袖,再不放手。
她自然没看到褚英的目光愈加阴冷。他对站在门外的管事说:“你们快把两位公子抬到西屋去换上殓服,再迟一会人都僵了!”
管家进来要抬人,几个女眷都拦着不肯。褚英皱眉喝道:“还不快抬走,看了更添伤心!他们也走得不安!”
两个姨娘要去给儿子穿殓服,却被褚英拦了回来,命令她们陪在萧夫人身边……
足忙乱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褚英才回到萧夫人房里。萧夫人面色亦十分不好,她深敛愁眉,说:“老爷,我为什么这么命苦?亲生的保不住,养在身边的还保不住!难道这辈子我就是无子之命?”
褚英没有回答,坐在她身边,把她的手放在手中,说:“别想太多,身子要紧。”
萧夫人扭过头,低声啜泣着……这时,外面丫头禀报,说渔容知县寻到一个妇人,说是咱们家三姨娘!
这句话让萧夫人吓了一跳,她忙抹干泪水。如果找到已怀孕的三姨娘,那褚家还不算绝后,她也不会被人嘲笑了。
直到衙县抬的小轿把人送来,看着面色苍白的三姨娘,萧夫人皱着眉忍不住训斥道:“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不知道老爷和我有多着急?”
三姨娘微微屈膝行了个礼道:“让老爷夫人担心是奴婢不对……不过奴婢再不逃走,只怕性命堪忧。”
“此话怎讲?”萧夫人不禁面色凝重。
“奴婢被关押后,两个婆子在地上饮酒。突然来了阵香味,她们就倒了。进来个黑衣人要给奴婢灌药,还踹奴婢的肚子……好在奴婢以前学过些功夫,才得以逃脱,要不然就再也见不到夫人了。”
她的话让萧夫人吃了一惊,她也突然明白三姨娘此时的境地有多危险了。她不禁看向老爷,褚英却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说:“回来就好,到暗香馆好好养胎吧。”
萧夫人却不同意,说:“三姨娘有身孕,还是跟在我身边吧!那暗香馆有些偏僻,而且食饵也不周到,毕竟这一胎如果真生个男孩……”她的目光沉了沉,说:“就是褚家唯一的男丁了!”
三姨娘的回归让两个正在悲恸中的姨娘既吃惊又妒忌,江如月的目光不由得闪了闪,如淬了毒的针……
她咬牙道:“这个贱货还真是命大!”
两位公子刚刚“去世”,褚英请来县里的阴阳生欧阳先生来看批书。
欧阳先生打开青囊,翻开阴阳密书手掐丑更,算了一旬,才道:“两位公子卒于丑时,今日丙子,犯天地往亡,重丧之日,煞高一丈。遇太岁煞衝之局,时辰十分不好!可密而不发,等应过五七之日再行大殓……”
褚英听说自然照遵,他向夫人和两位姨娘解释:因为两个男孩都是一个时辰身亡,死的时间又衝了太岁。若不按着阴阳先生所说只怕有灾祸。
褚英又严令家人不许泄露两位公子的“死讯”,全府封闭,若有事外出定要先向他请示,隻待过了五七发丧才可解封。
而遗体只能暂时埋在后花园,隻待五七过后才能入殓,听欧阳先生说还不能入殓到禇家坟地,因为死的时辰不好,煞气过重入祖坟会影响褚氏后人……褚英隻凭阴阳生在荒郊野外选了块野地做坟冢。
虽然是阴阳生所说,可褚英对待两个儿子身后事的态度却让两个姨娘心中十分难过。原本死了儿子就已经让她们痛彻心扉,褚英这样不把儿子的丧事当回事,更让她们无法接受。
可屋漏偏逢连阴雨,两个姨娘眼中不只看到褚英对她们的薄情寡义,更看得到他对已怀身孕的三姨娘关怀备至。
不再住最冷清的暗香馆而是搬到褚英的静舆轩,所需之物不必张口自然有人送上前。褚英也待她如珍似宝,为了哄她开心变着花样的弄新鲜东西进府,全然不顾居丧在家,儿子刚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