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吏忙把京中传来的文书展开在蒲啸原面前,蒲啸原看了不由大惊:宁亦云已定了罪,家产全部抄没。正好蒲啸原的那封信到了,信中提到已收到宁亦云汇来的银票,他会妥善保管,还有他们合伙开的惜墨斋生意很好等等……
蒲啸原看了不禁大惊失色,那封信明明是拒绝的言辞啊?而且惜墨堂跟他没关系,怎么也被牵了进来?难道……被人中途调了包?
蒲啸原平复了一下情绪,对刘知府深施一礼道:“请大人明鉴,下官从未收过什么银票,更与惜墨斋无任何关系。身正不怕影斜,请大人到各处银庄调查,以还我个清白!”
刘知府捋髯道:“本官绝不会冤枉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坏人!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本官能抓捕朝廷命官吗?来人,传黄炳发和周大方!”
刘知府含笑望着蒲啸原说:“怒我无礼,要请令爱到堂前来对质一下!”
蒲啸原闻听不由得怔住了……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与谨惜有关……惜墨斋……是啊,他怎么没想到?
不一时,谨惜已被带到大堂,她的面色如纸,紧抿的唇泛着苍白。当她看到地上跪着的黄炳发和把铺子兑给她的周大方,不由得握紧拳头……
她万万没想到,惜墨斋会成为别人攻击她的最大武器!当她看到周大方,就知道,此事一定与张德全脱不了干系!而玄隐子死后他就失踪了,明显就是被连公公收买。这个连公公手段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他们竟然惹上一个如此狠毒的敌人!她好后悔,自己的鲁莽终于酿成大祸,连累了父亲!
谨惜跪在父亲身边,眼含愧疚。蒲啸原却微不可见的对她点点头,目光中透着坚定……
刘知府一拍惊堂,问道:“黄炳发、周大方,你们看看可认得眼前这个女子?”
周大方表情并不意外,看来早已知道谨惜是女子了。他狠狠地瞪了谨惜一眼,说:“自然认得,她就是兑我铺子的人。”
刘知府问:“是何年何月出兑的?”
周大方说:“就是蒲知县刚刚上任不久,蒲小姐女扮男装,仗着知县的势力,硬以二百七十两兑了我的铺子!”
谨惜半垂眼帘,说:“周大方,若说起来你不也是从黄炳发手中强买来的吗?此事可以问问旁边这位!”
周大方一时语塞,红了脸。
刘知府不悦地说:“本府现在没空管此事!蒲氏,本府问你,你不知道国律规定,不准在任官员及家眷在当地买田地房产和开设买卖吗?”
谨惜刚要开口,蒲啸原早已抢道:“是下官的错,一时贪利借小女的名头暗中做生意的!此事与小女毫无瓜葛!”
“父亲!”谨惜瞪大了眼睛,她上前抓住蒲啸原衣袖。
蒲啸原望着女儿,从他的目光中,谨惜看到了命令……父亲在命令她,听从!她忽而明白,父亲是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身上,只求保住她的性命!如果这个时候她再一意孤行,只怕他们父亲都得进大牢,到时又有何人在外面奔波解救?
谨惜狠狠的咬着嘴唇,泪水在眼中打圈,她垂下头,颤声道:“是,小女子并不知情,只是遵从父命,兑了铺子,至于其他一概不知。”
刘知府沉眸冷笑,说:“抓了惜墨斋的人,自然就知道谁才是老板了!”
蒲啸原突然抬起头,眼神凛冽地说:“下官已承认了,难道大人还要追究么?别忘了下官也是大人手下与大人也有交往,若被提到京城,苦熬不过保不准会说出什么不利于大人的事来……大人也是有儿女的人,就请体谅下官的心情,何况小女本也无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