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野智立刻炸毛,眼睛瞪的圆溜溜地看着他反驳道:“我哪有害怕!我对小星的剧本超级信任的好吧?而且你以为我和小星冒着这么大危险来直面炸弹,都是为了谁啊?”西原忠彦一挑眉,笑眯眯地说道:“别见外嘛,我们三个还分什么彼此。而且这次能借我们的手提前发现长田亮布下的炸弹,并且毫发无损地解决掉,这不是也很好吗?”镜野智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气得鼓起了腮帮。星川和明却是在一旁直接笑出了声。他是真的没想到,同样都是自己,只不过换了一个马甲,相互之间的差异竟然会变得这么大。在一旁看着自己和自己吵架的感觉,真是太有趣了。几人正说笑着,没过几分钟,松田阵平就已经带着他的拆弹小组从宾馆楼里鱼贯而出。其中一人的手中还多了一个特殊的盒子,封装严密,看样子里面装的大概就是刚刚那颗被自己捧着的炸弹。看见西原忠彦还等在楼下,松田阵平抬了抬眼皮算是打招呼,顺便伸手在镜野智的头上好一顿揉搓。镜野智“哇哇”叫着从松田阵平的魔掌下逃开,本就气鼓鼓的腮帮子这下真的要被气成河豚了。西原忠彦对他的态度倒是习以为常了,微笑着上前问道:“还算顺利吗?没想到你们这次居然来得这么快。”松田阵平闻言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一反常态地拧着眉,带着少有的不确定,回答道:“没什么不顺利的,那种程度的炸弹,我都用不了三分钟。不过,的确有一点让我比较在意的地方。”西原忠彦倒是一愣,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松田阵平的视线看向周围,同时凑进了,压低声音对他说道:“你还记得三年前,在游乐场发生的那一起爆炸案吧?我当时在摩天轮上拆了一颗很有个人特色的炸弹。而今天的这颗炸弹,在某些细节处的塑造,与当年的那颗至少也有八九分相像。”他的表情凝重,显然对于当年的那个先是差点儿要了他的命,转头却又不明不白地中毒而死的炸弹犯,至今耿耿于怀。西原忠彦不禁在心中暗赞,松田阵平的敏锐果然远超常人,同时提醒他道:“你可别忘了,当年的那个炸弹犯可是在案件结束之前就服毒自尽了。这次的炸弹犯再怎么和他相似,也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松田阵平却叹息着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我只是突然在想,这种野路子的制作炸弹的方法其实都会带有浓烈的个人特色和情绪在里面,所以一般很难遇到风格相似的情况。除非本就是从对方手中学来的技术。所以我怀疑,这两个炸弹犯或许原本就是认识的,甚至是真正的师生也说不定。”西原忠彦看着松田阵平没说话。他没想到,松田阵平竟然能够仅凭一颗炸弹的内部构造,就猜出了长田亮曾经的那段经历。松田阵平却没有发现西原忠彦所感受到的震撼,他眼神凝重地看向前方人群的方向,沉声说出自己的猜测:“我记得你当年就曾经猜测过,那个炸弹犯的背后很可能还有一个同伴在帮他。但是因为我们根本拿不出实质证据,再加上炸弹犯本人也很快被判定为自杀,所以这件事就这么搁浅了下去。但是今天再次见到这种像是连环套娃一样的炸弹,而且被困的人还是与当年的案子直接相关的你们三个人,来拆弹的人又恰好是我这个当事人,很难说这不是对方有意为之。我很担心三年前的那一幕会再次重演,而我们这一次,可就未必会有那时候的好运了。”西原忠彦心里清楚,其实这次之所以会这么巧,把三年前的几个相关人员全部聚集在这里,根本就是星川和明的剧本需要,与安装炸弹的长田亮还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所以松田阵平的推测和担忧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其实根本就与真相完全不搭边。然而西原忠彦刚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话到嘴边却突然停住了。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转头看向松田阵平,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是说,从炸弹的制作方式上,还能看出那个人当时的情绪?这个方法准确吗?”松田阵平听后却是一挑眉,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自信:“这只是我个人的经验,基本上不会出错,别人可未必能做到这一点。当然,萩的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西原忠彦点点头,神色却更严肃了。“你刚才说,这颗炸弹看起来像套娃一样,一环套一环?这也算作泄露出来的情绪吗?那个制作炸弹的人当时在想什么?”松田阵平却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说的能看出制作炸弹的人的情绪,只不过是因为他当时的情绪很可能会影响到他的思维方式,自然也就体现在了排线时候的走向上。但是我又不是专门检测情绪的机器,怎么会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西原忠彦也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有些强人所难了,但是却仍旧对此很在意。这次的炸弹虽然是星川和明用信息差诱导长田亮选择了这家旅馆,并提前知道了他设置的爆炸时间,这才有惊无险地顺利解决。但是说到底,长田亮想要在今天进行某项犯罪活动,甚至不惜动用到了他三年来都不曾使用过的制作炸弹的技能,这种迫切和孤注一掷却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