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上性命也要保他无恙、不顾一切也要护他周全,这是什么?”顾长思眼眶彻彻底底的红了,连带着霍尘的一起,他们赤着眼眶,像是要生离死别,“这是什么?你告诉我霍尘,这是什么?”“爱。是爱。”霍尘哑声道,“因为我,爱你。”“曾经我说,你来定北王府同我站在一起,会面临君王猜忌、阴谋构陷。”顾长思拉过他的指尖抵在唇边,“我曾经推开过你,也曾经拒绝过你,因为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顾安危,也要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因为你,我现在明白了。”顾长思颤抖着去啄吻他的指尖,“没有值不值,没有敢不敢。”“你是我的所有缘由。”霍尘的手指触碰到顾长思的唇角,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他的唇瓣也如同桂花糕那般柔软吗?比那桂花糕还要柔软三分,是温热的、是滚沸的、是拢着顾长思那一腔爱意和奋不顾身的。“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顾长思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唇,“可我窥不破红尘,又不是个大爱无私之人,所以只能在尘缘中挣扎,无法自拔。现在我想问问你,霍尘。”“你怕不怕惹火烧身?”爱欲翻涌,奔腾不息,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会坠落,会与我一同陷入不复之地。可我依旧爱你。爱到……就算被烧毁,也想和你在一起。霍尘呼吸都在颤抖。那一刻,顾长思眼睛里的亮光取代了一切,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咚,震耳欲聋。霍尘颤抖着将手指抵在他的唇峰上,轻轻揉搓,缓声道:“我忽然觉得……方才的药还是有点苦。阿淮。”顾长思呼吸一滞。他什么都明白了。他松开了霍尘的手,从那蜜饯的袋子里拎出来了一枚,放在手指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模样专注,仿佛那是什么值得钻研的东西,霍尘静静瞧着他,看他手指一转,便将那颗蜜饯送进了嘴里,叼在了自己的唇齿间。然后顾长思伸手,一把拉过霍尘的领口,偏头吻上他烧得滚烫的嘴唇。蜜饯在这一吻中消失殆尽。 宿命
唇齿相依,就好像在这世上找到了另一个与自己牵绊的灵魂。顾长思闭着眼,用唇一下一下地触碰霍尘,像是在确定他的安稳和存在,那些试探的动作像是狸猫在用长长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挠刮掌心,笨拙又亲昵,谨慎又温存。霍尘被啄得忍无可忍,放在身侧的手本紧握成拳,终于在顾长思尝试着用舌尖去碰一碰他的时候,猝然挣开了顾长思捏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他双手沿着顾长思的膝盖一路往上深深浅浅地抚过,一把掐住了顾长思的腰身,力气大得出奇,把顾长思整个人都往上一推,一口叼住了那不安分的唇。霍尘反客为主,掐着顾长思不让他逃,唇齿间更是穷追不舍,挑开他的唇缝,去探寻那之前弹打过桂花糕的舌尖,霍尘吻得凶,吻得狠,像是要把顾长思拆吃入腹,一面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一面紧紧揽住了他的后脑不让他躲掉。他像是彻底挣脱了枷锁的兽,心中所想目中所见唯有眼前这一个人,他一见钟情又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小王爷,那个一向冷心冷情、以刚硬手腕让狼族闻风丧胆的定北王,却在他的吻中溃不成军,眼尾都染了一层漂亮勾人的绯色。霍尘轻轻放开他:“小王爷,不会换气啊,我教你呀?”顾长思气喘吁吁地盯着他那红润的唇:“……你话怎么这么多?”霍尘再度把他扣过来,重重地吻上去。唇齿辗转间,他在喘息的空隙轻声提醒:“吸气,呼气,抱着我。”顾长思就听话地把手梳进他的发丝中,墨色长发在他五指间勾连,像是他们爱欲满身,又好像是那一夜霍尘为他解开扣子时在指间缠绵的红线。“想不到啊,”霍尘把额头抵在他的额上,低声笑了,“小王爷还有如此听话的一天。”顾长思闭着眼平复着呼吸,嘴唇还有残余的水色,看上去诱人至极,可说出来的话却南辕北辙:“得寸进尺。”“这就进尺了?这才哪儿到哪儿。”霍尘揉捏他的腰,用气音道,“以后还有更多的,小王爷不会的,我都教给你,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一件、一件、一件,全都做完。”顾长思被他撩拨出一身火,强硬地攥了攥拳,才勉强把自己从那漩涡中抽出几分清醒:“先看顾看顾你的伤吧。”“好了好了,都好了。一吻抵灵药万千呢。”霍尘用拇指把人拨回来,暗示十足地摸了摸,“怎么办?我还是嫌药苦。”顾长思直接翻出来了一把,全给他塞了进去。“够甜了吗?”“怎么亲都亲过了还这样容易害羞啊。”霍尘咬着蜜饯里甜滋滋的汁水,笑得眼睛都弯了,“够了够了,特别甜,再甜我舌头都要被甜掉了,小王爷悠着点儿啊,不能用完了就扔啊。”这都什么虎狼之词!!!顾长思耳根都烧烫了,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往他头上一甩,玉檀香落了他满头:“拿着,牢里阴冷,你又是个练武出来的,关节脆弱,仔细护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