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干嘛,这些问题我也没法子一口气回答出来,只能一个一个回答你。”闻安臣竖起右手食指,道:“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咱们要去哪儿?”“咱们要去的地方乃是湖北布政使司荆州府。”“啊?湖北布政使司荆州府?”众人脸上都是露出诧异之色,他们本以为,就算出远门儿,应该也就是在秦州左近了,了不起再远一点儿,但至少也会在陕西布政使司境内,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要去湖北。大老远的,去湖北荆州做什么呀?“至于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去哪儿呢?是因为当今首辅张大人召见,要我去湖北荆州与他见一面。”闻安臣并没有说的太具体,反正那所谓具体的原因其实也只是表层原因而已,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跟他们说也没有必要,而且说出去也未必不会泄密。毕竟在座的这些虽然都算得上是亲信,但还是慎重一些比较保险。闻安臣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看向陈伯他们兄弟四个,观察他们的反应。果不其然,没有出乎闻安臣的预料,他们兄弟四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都是露出一份振奋之色,颇有几分喜意。闻安臣微微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之所以把他们兄弟四人叫到这儿来跟他们说这几句话,让他们也知晓此时,就是为了达到这个效果。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张居正对他颇为信任,颇为器重,甚至会召见他去湖北荆州相见。”其实,让他身边的那几个人,比如说像是谢韶韵,赵长宁,比如说铃铛三人,让他们意识到这一点,不能说没有意义,至少不是特别的重要。因为无论闻安臣是闻达或是落魄,她们三人都是会跟着动。这一点,闻安臣非常缺人。而陈家四兄弟则是不然,他们四兄弟跟在闻安臣身边,无论是心甘情愿也好还是心不甘情不愿也罢,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这是一场交易。他们四个,跟着闻安臣,为闻安臣提供一些保护,而闻安臣则是以未来相报。相当于是他们用现在换未来,他们现在保护闻安臣,对闻安臣忠心耿耿,为闻安臣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闻安臣则是在未来闻达之后,给予他们报答。闻安臣今日这样做,就是让他们看到希望。假使只有他们不断为闻安臣付出,而从闻安臣身上完全看不到什么希望,他们应该是会很失望,对闻安臣的情绪,甚至会转化为痛恨,别说在闻安臣身边老老实实做事了,只怕要狠狠收拾闻安臣一通,然后远遁离开。其实对于这一点,闻安臣也非常理解。说句实在话,如果闻安臣觉得自已前途渺茫没什么希望的话,不用他们四个自已开口,闻安臣直接就会让他们离开了,毕竟人家没有义务跟着你受苦受累,而且还得不到什么好处。现在闻安臣做的,就是让他们意识到:你们跟随的主子,非常厉害,前途非常远大,进一步加深他们这一点认识。对于任何官员来说,张居正的召见都是极为难得的事情。果然,他们的反应在闻安臣的预料之中。按下心中这些想法,闻安臣竖起 开张赵长宁拍了拍手,笑道:“好呀,闻安臣,你来安排吧,我就不管了。”闻安臣指了指她,笑道:“你呀,这般惫懒的性子,以后也不知道哪个男人受得了你。”听闻安臣这么一说,赵长宁忽然脸色一变,变得气恼非常,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闻安臣,哪个男人受得了我,要你管么?”说完这话,直接走了出去。闻安臣不由得愕然,看着她的背影,张大了嘴巴,心道:“我又怎么招惹这位小姑奶奶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闻安臣跟赵长宁两人,说话素来是非常随意的,赵长宁也从来没有拿他当一个官员看待,说话非常随便,大大咧咧的。闻安臣其实也非常享受这种感觉,就像是后世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一样。而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赵长宁却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难不成就是因为自已说的那句话吗?谢韶韵赶紧站起身来,看了闻安臣一道:“官人,我去劝劝赵家妹妹。”闻安臣很有些郁闷道:“去吧,她到底发的是哪门子风,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谢韶韵出去,让赵长宁这么一搅和,闻安臣也没什么心情了。然后他只是有对陈伯兄弟四个说了一番,嘱咐他们准备一些东西,而后便是让四人离开。秦州的秋天,阴雨连绵,数日不绝,才是正常的天气。而今日,却是这秋日之中难得秋高气爽的天气。这一日,对于闻安臣,对于林夫人,乃至对于秦州城的所有百姓来说,都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就是从这一日开始,秦州城的店面,开始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一日,天还没亮,东方的天空还蒙蒙黑着的时候,秦州南城守礼坊左近的百姓,就被吵醒了。说起来,这个时代的人起的其实都还挺早的,无论是城里的,还是乡下村子里的。村子里的人要早起,趁着太阳还没有升起来,阳光还不那么毒,天气不那么热的时候,去地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