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闻安臣这三个字,袁国宁和周余星都是颇为激动,尤其是周余星,脸色更是非常激动。或许此时闻安臣自已还不知道,其实他的名声远远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小。闻安臣以为或许秦州的人是知道自已的,或许京城的人也知道一些,但是其他地方的却就差了一点。但是闻安臣却不知道,类似于这种破案的情节,这样的故事,由于极具戏剧化,所以是非常容易流传的,现在他的事情,甚至已经被人写成小说,写成话本,四处传播了。而这个传播的速度,更是达到了这个时代的极限。现下大明上下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闻安臣这三个字了。在很多人眼中,闻安臣就是国断案的代名词。 闻安臣出马周余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竟然就要向闻安臣拜倒,口中说道:“还请闻大人一定妙手勘破此案,还小女一个清白。”闻安臣顿时大惊,赶紧学着昨天的袁国宁,先是让到一边,然后使劲将周余星扶了起来,说道:“周大人,这个使不得,使不得呀!”旁边张居正和袁国宁也是赶紧劝。看到这一幕,闻安臣也是颇为心酸。周余星本来是何等样的人物,此时却由于牵挂爱女心切,牵挂爱女的死,而变成了眼前这个样子,完全失态。眼前的周余星,根本就不是什么致仕的高官,只是一个牵挂自已女儿的老父亲而已。张居正说道:“周老,且莫着急,先坐回去。这件事儿,咱们从长计议,总要还你女儿一个清白。”周余星深深吸了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而后坐回去,但还是用热切的目光看着闻安臣。然后张居正又向袁国宁说道:“袁大人,你将此事大致说一遍。”袁国宁点点头,便把大体过程说了一通。原来。事情的过程与闻安臣猜测的大致不差。昨日袁国宁接了案子之后,将尸首抬进县衙之中,然后便是接下来验尸之类的一系列过程,然后又问案情的大致走向。但是袁国宁却不是个擅长破案的,听了之后,一头茫然,毫无头绪,想了大半夜也都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今日一早,就来求见张居正。袁国宁说完之后,张居正看着闻安臣,直接说道:“闻安臣,你断案如神,闻名天下,这个案子正好让你撞上,也算是跟你有缘。就这样吧,这个案子你就接了,主持破获此案。破案之后,再说其他。”闻安臣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说道:“好,晚生遵命。”张居正向袁国宁笑了笑,说道:“我说吧,闻安臣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若是碰到这种棘手的案子啊,只怕躲都躲不及,更别说主动来接了。但你看闻安臣,却是毫不犹豫的就接了,他这个人呀,不但有能为,而且是个有担当的。”有能为、有担当,这几个字,从张居正口中说出来,那是极高的评价了。闻安臣赶紧说道:“晚辈愧不敢当。”张居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六个字,你还是当得的。”闻安臣听了,心中一动,接着便是浑身一震。他知道,自已可能误打误撞,无意之中,得到了张居正真正的信任,真正的看重。如果说之前,张居正对他的赏识是一成的话,那么现在这个赏识,在闻安臣估计,应该能够增加到七成或者八成了。而最高的数字,当然乃是十成。闻安臣此时恍然大悟,他以为之前自已就得到了张居正的看重,实际上现在想想,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张居正这等雄才大略之人,怎么会因为自已破了几个案子就看重自已?顶多是把自已当成一个有点儿本事的小官吏而已,却不会真正的器重。而这一次,自已在秦州主持清丈土地,不畏权贵,一律秉公办理,本是出自一片公心,并不是因为和张居正的私交。但是在张居正看来,这才是最值得器重的一点,张居正不会管自已是做这些事出于公心还是出于跟他的交情,在张居正看来,既然按照他那一套做事,拥护他的施政策略,就值得他看重!而且闻安臣做的还那么好。闻安臣不由得有些可惜,他知道,自已凭借在秦州清丈土地的事情,真正得到了张居正的看重。而如果自已年纪再大一点,地位再高一点的话,说不定可以借机进入张居正的核心圈子,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闻安臣有一些遗憾,但是也仅仅有些遗憾而已。因为他坚信,这只不过是暂时的,自已想要打入张居正的核心圈子,其实也不过就是几个月,最多一两年的事情而已。闻安臣是雷厉风行之人,立刻说道:“首辅大人,袁大人,周大人,既然现下这件案子,晚生见了,那么咱们事不宜迟,不如现在就去县衙吧!”“去了县衙之后,我要开棺验尸,查明死者因由,还要传讯当事人,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等等。时间拖得越久,有一些线索就会消失,所以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了。”张居正微笑说道:“你呀……”他接下来的话虽然没有说,但是猜也能猜到,肯定是好话。张居正敲了敲椅子扶手,说道:“行了,你们三个赶紧去县衙吧,就不用再在这儿呆了。”三人纷纷点头称是,然后向张居正告辞,而后来到县衙之中。一行三人,很快来到了江陵县县衙之中。
来到江陵县县衙之后,袁国宁没有干别的,而是先名人将衙门之中各房的司吏书吏等人都叫了过来。很快,上百人便是云集于大堂之上。大伙进大堂之后,便是瞧见在旁边坐着的周老太爷,对这次为什么来,心里就有了数儿,知道今日把大伙叫来,估计是跟这个案子有关的。周老太爷的女儿在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