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事。”
宁晏吃了一惊,扭身朝他望来,娇软温热的身子在他怀里转动,一双乌黑发亮的眸直勾勾看着他,她眼尾因吃惊含着几分绮丽,有着小狐狸般的昳艳,“什么时候的事?”
燕翎喉结微滚,深深望着她,“在你求萧元朗的时候”
宁晏:“”
愧疚谈不上,就是有些窘,她咬唇,垂眸,慢吞吞转了个身,将头埋下去。
燕翎忽然就被她给气笑了。
最后揉了揉她发梢,“睡吧”
他确实很想,只是经历了昨夜的事,他希望夫妻俩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心意相通,而非纾解欲望,他得顾忌宁晏的感受,他往身后一侧,平躺了下去,身后的炙热骤然抽离,宁晏好受了些,在爬回自己的被褥与继续装死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没动,迅速闭上了眼。
这一觉夫妻二人睡得都不算好,一则不习惯,二则二人黏在一处,有些热,燕翎简直跟个火炉似的,宁晏原先一个人睡觉着冷,如今睡在他怀里身上黏糊糊的,燕翎就更不可能好受了,清晨起来,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浴,回到东次间,瞥见罗汉床上搁着的两件袍子,犹豫了一瞬,穿上了那件天青色的袍子,离开了明熙堂。
宁晏在他起身时便醒了,燕翎洗浴的动静都没瞒过她,她满脸好奇,刚刚她都感觉到他那东西硌得厉害,他宁愿洗冷水也不要,上回她睡着了都能把她弄醒,这回竟是这么体贴?
宁晏赖了一会儿床。
燕翎这厢在书房用了早膳便出了门,今日不用上朝,径直去都督府衙门即可,跨出门槛抬眸看了一眼天色,乌云破晓,霞光初绽,云卓已替他牵来一匹马,这个时候,一辆华丽的宫车稳稳当当停在了正门口。
燕翎瞅着那熟悉的身影从宫车里迈出来,脸色就变了。
“这才辰时初刻,你来做什么?”
淳安公主心情本来很不错,结果一来就撞上了燕翎那张臭脸,晦气地皱了皱眉,
“这都辰时初刻了,你一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怎么还在这里?”
平日大臣上朝天色微亮便侯在了宫门外,她以为燕翎早就离开了。
她今日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短装劲衫,同色马甲蔽膝套在身上,月白的加棉蜀锦长裤插入一双鹿皮靴里,整个人英姿飒爽,背着手昂首挺胸上了台阶,
淳安公主看了一眼燕翎身上那天青色的袍子,只觉得有些晃眼,“晏晏给你做的?”
燕翎压根不想理会她,却听见淳安公主抱胸冷笑,“她做了也罢,你怎么好意思穿?”
燕翎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她是我的妻子,她给我做衣裳我为什么不好意思穿?”
她打量他几眼,幽幽笑道,“因为,这衣裳穿在五陵少年身上才好看呢”
燕翎:“”
如果她不是当朝公主,他保证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燕翎舌尖抵着右颌,消了一会儿气,一副不跟她一般见识的模样,下颌往里抬了抬,
“你来的太早了,她这会儿还没醒”
“啧,懂得体贴媳妇了?”淳安公主凉凉看着他,见燕翎一脸气狠了却拿她没办法的样子,格外熨帖,原先那么多年在他身上受的气,总算出了。
不等燕翎回答,她又道,“我跟你不一样,你若现在去后院,她定衤糀是睡着的,可若我来了,晏晏必定扫榻而迎,欢天喜地”
燕翎冷笑一声,竟是无法反驳。
他抬步往台阶下走,正从云卓手里接过马缰,又听得淳安公主笑声肆意地传来,
“哦,忘了告诉你,今夜我留宿燕家。”
燕翎忍无可忍,扭头一记眼刀子扔过去,
“淳安,燕家地窄人稠,没你睡的地儿,你别胡闹。”
“谁说我胡闹,晏晏睡哪我睡哪,我又不占你的地儿”淳安无辜眨眨眼,“本公主虽身份尊贵,却也懂得体察下情,因地制宜。”
看气不死你。
“”
听听这话,燕翎鼻子都快气歪了,她跟宁晏睡,不是占他的地儿是什么,燕翎脸皮也没厚到当堂与她辩驳这事,只服气道,
“行,你今夜若真赖在这,我待会得空就去见陛下,让他给你议婚,替你挑驸马。”
淳安听了这话,脸色果然一沉,这么多年她在燕翎手里鲜少讨得好,如今却不一样,她捏住了燕翎的软肋,稍一思忖便道,
“也好,早日出宫嫁人,我也好在公主府养他十个八个五陵年少,回头请晏晏过来做客。”扔下这话,她也不管燕翎什么脸色,大摇大摆跨进了燕家大门。
燕翎翻身上马,阴沉地望着洞开的门廊,心里想,替她挑一名能制得住她的驸马,否则今后他家无宁日。
燕翎打马到了正阳门下,带着云卓去了五军都督府的衙门,他昨日休沐,今个儿堆积了不少文书签押,一上午坐在案后几乎没歇个晌,到了午时,各衙门管饮食的循吏便去厨房打了吃食来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