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川焦灼地蹲守在门口等待,他将指甲咬掉,连出血都没发现。
走廊里稍有一点动静都让他像惊弓之鸟般起身去看。
电梯打开,姜慈年戴着黑色鸭舌帽快步出来,关川起身,蹲久了腿麻,往前踉跄跑着差点摔个狗吃屎。
“姜慈年!”
关川欣喜雀跃狂笑,爬起来一瘸一拐朝他扑来。
姜慈年皱着眉头,放慢了脚步,他熟悉关川脸上这种笑,总归对他来说,但凡出现了这种笑容,没有一件好事。
“我告诉你个大事!你绝对不知道黎冬和你父亲做了什么,听我说!听我说!”
姜慈年拿出房卡刷开房门,关川在他身后紧紧粘着,刚进去就把门用力关上:“他俩有见不得人的交易!肯定是背着你偷偷做的!”
他把帽子摘下,挂在墙壁的挂钩,随手抓了抓头顶炸起碎乱的发丝,转过头,面无表情瞥视着关川,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黎冬跑了!”关川瞪大一只眼睛,他欢呼鼓舞,跺着脚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今早我亲眼看着她进教学楼的,你也看到了吧!但是她根本没来教室,早读的时候就从学校翻墙跑了!我顺着监控去找,结果你猜猜她去哪了!”
姜慈年眉头蹙得越来越深,他不可思议地歪了一下脑袋,思考着他话中的真实性,眼底欲有涌溢的愠怒。
关川笑的嘴角肌肉不受控制,病态的脸颊浮起潮红,手指僵直抓着空气狂抖:“她去了一家茶社!那个茶社,是你父亲公司投资的!黎冬上午的时候就不见人影了,她现在肯定在你父亲的帮助下逃跑呢!”
姜慈年眉梢带怒,拿下刚摘下的帽子重新戴上,声音含糊不清:“茶社在哪。”
关川一愣:“你声音怎么了?”
他嘴巴里像是含了什么东西,口音也变得不怎么清晰。
关川再歪头一看,指着自己的嘴角道:“你这怎么流血了?”
姜慈年伸手去擦,张开嘴时,他的舌头上全是一片血红,不知道从哪流出来的,反而他自己没察觉到疼痛,用力擦拭着嘴角处的血迹。
关川看到他舌头上闪着光的东西,瞠目结舌:“你怎么还打了舌钉啊!”
“我说茶社在哪!”姜慈年恼怒低吼。
他赶紧说了位置,关川跟在姜慈年身后,追着他的脚步往前跑:“你不用着急,反正我能找到她!公安系统里的所有监控我家都有权限调动,她跑不了的!”
真正让关川兴奋的,是等抓到黎冬之后,她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模样。
关川调取了茶社内的监控录像。
黎冬在坐下之后,把身旁的书包塞进了凳子下方,拿着一个装满钞票的袋子便离开了。
姜慈年进到茶社,将她藏起来的书包拿出来,把全部东西都倒在了桌子上,除了一些书和文具,还有她的手机。
可以见得她是真的跑了,拿着季昌睿给她的钱,打算离了他之后远走高飞!
姜慈年站在桌前,看着桌面上全都属于她的物品,眼底藏着冷漠的阴郁,嘴里满是血腥气味,麻药失效,舌头开始重复性地刺痛,像一根烧灼的针,扎得他千疮百孔。
关川跑进茶社的隔间里说道:“我找到黎冬去哪里了!她上午时拿着车票进了车站,现在应该快到了!”
姜慈年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那些东西,迟迟没动。
“姜慈年?”关川着急地催促:“你还等什么呢!赶紧啊,要是让人又跑了怎么办。”
许久后,他微微动身,一只脚后退了一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黎冬竟然会离开他。
黎冬说过,只要不打她,不弄疼她,她就会爱上他。
她说过,她明明说过的!
两人乘坐飞机到了五百公里外的城市,黎冬坐的大巴车已经到达了港口的停车区,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姜慈年穿梭在车站人群里,寻找着黎冬所坐的车牌号,关川跟在他身后,激动得情难自禁。
熙攘的人群将视线遮挡,姜慈年不断撞上路人的肩膀,有些人险些被他撞倒,他目不斜视往前走去,正有人捂着肩膀回头骂他,却见他像疯了似的拨开人群往前跑。
“在那!在那!”关川指着那辆大巴车,身旁的人早已跑得没影,他赶紧追上前,车内的乘客陆陆续续从前门下车,已经走了大半。
关川回头张望,看到一抹熟悉的颜色从眼中闪过,他来不及多想,一边喊着姜慈年的名字一边冲上前去抓她!
“姜慈年!这!这!”
人跑去了大巴车后面,关川飞快奔上前大声吼道:“黎冬!”
他脚下打滑差点摔倒,急忙扶住身旁的大巴车,等他拐弯看到庄夏时,大吃一惊:“你怎么在这!”
庄夏穿着时髦的雪纺长裙,长发梳成马尾,温柔淑女,手中拿着一张纸条,被他给吓得往胸前挡了挡,问出和他一样的问题。
“你怎么在……”
赶来的姜慈年怒着脸,在关川身旁到处转头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