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毛毛摇了摇头:“我自己去。也不知道要多久,你到附近逛逛吧,结束了我打你电话。”
阙横伸了个懒腰,蜷起身把头靠在自己的手臂枕着椅背说:“诊所周围有什么好逛的,我准备睡会儿。”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行,那你就歇会儿。这有时差的连轴转,做老板还真不容易啊。” 宋毛毛小声嘀咕,眼睛盯着那个上蹿下跳的小孩。
眼睛是合着的,他依然准确地找到了毛毛的手说:“听你这么一说,可不是么,我真挺不容易的。”
这么拼干什么?宋毛毛心里这么想的时候,一个护士从隔门处走出来,手里拿了个文件夹板,对着等候室的人叫:“aoao, aoao ng”
“去吧,大毛毛。我就在这等你。”阙横睁开眼睛对她笑,捏了捏她的手后放开。
胖胖的护士很和气,对宋毛毛说:“他可以一起进去的。” 宋毛毛说不用,跟着进了一个单独的诊室。她又笑眯眯地问:“男朋友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解释不如少解释。宋毛毛点点头说是。护士一边熟练地给她量体温血压,一边说:“你把他训练得很好。”
宋毛毛一愣: “我没有训练过他。”
护士把数据填进电脑说,他看起来很关心你,你的身体数据都很好。
她盯着电脑屏幕继续问宋毛毛:
用什么处方药?
酗酒吗?
抽烟吗? 电子烟?
有想过伤害自己,或者他人吗?
有动过手术吗?
父母有癌症史,或是遗传病吗?
生过孩子吗?
怀过孕吗?
现在有性伴侣吗?
宋毛毛一连串的摇头,回答no。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旋即纠正了自己说有。
护士接着问:“去年一年里,一共有过几个性伴侣?”
宋毛毛有点不好意思: “一个。”
护士接着问:“你有避孕吗?”
“有。”
“对目前的避孕方式满意吗?”
宋毛毛想了想不知该如何作答,护士又说:“医生也是一个女人,你对避孕方式有什么疑惑的话,一会儿她来了尽管问她。” 她诙谐一笑又说:“谁让她是医生呢!”
最后她递给宋毛毛那个文件夹板说,请把最上面的两张表格填一下。然后指了指检查桌上的纸衣服说,我出去以后请把这个换上,开口的在背面,医生进来之前会敲门的。
宋毛毛很快填好表,觉得彻底丧失了隐私的同时。换上了那件一次性的检查服。
很快就有人敲门,在宋毛毛说了请进以后,一位带着眼镜的白发女医生探进来,后面跟着刚刚的那个护士。 她活力十足,用力地握了握宋毛毛的手。
介绍完自己后,她长舒了一口气,在检查桌旁的一张旋转式小圆椅上坐下。
“希望你不介意!我早上4点做了一个紧急破腹产的手术,然后就回到诊所。站了一天了!”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仍然留有接生后的兴奋。
宋毛毛说: “当然不介意。手术怎么样?”
“很好很快!母亲跟孩子都很健康。那个女孩有8磅10盎司,不愿意出来!婴儿真是上帝给我们的礼物。” 女医生说到礼物的时候,脸上露出虔诚。
“婴儿!我说的是婴儿!等他们长到青少年的时候,哦不!等他们有了自己手机的时候,就有够他们父母受的!”
她接过宋毛毛填好的表格翻看,又看了看刚刚输入到电脑里的数据说:“你看起来很健康。我们只需要做一个宫颈切片(pap sar),我再给你开一个常规的血液检查。”
她起身用听诊器听了宋毛毛的胸背。又让她躺下,从脖子的淋巴结开始摸到腹部,很满意地扶宋毛毛起来说:“一切都很好,我没有摸到任何的肿块。”
医生重新坐回那张小圆椅上,拉开了床尾的两个架子说:“把脚放在这上面,朝我这里坐坐。别紧张,你只会感觉到压力,不应该会疼。”
宋毛毛分开腿看向天花板。
“放松,”医生在她的检查服后温柔地说,“对,就是这样。”
宋毛毛很快感到阴道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撑开,里面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医生问:“你是不是月经快来了。”
“应该是。” 宋毛毛继续不好意思地回答。
“我看到你里面有一些血,估计这一两天月经就会来。” 医生除下橡胶手套,把椅子拉到宋毛毛旁边说:“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避孕吧。你跟你的伴侣现在是用什么方式。”
“避孕套。” 这个英文词,宋毛毛好像还是第一次说出口。
“是他自己带吗?”
“是的。”
“是稳定的伴侣吗?”
“是,就他一个伴侣。”
“你以前试过避孕药吗?现在绝大多数保险都是包的。” 医生除下眼镜用白色衣角擦了擦,又重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