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青和吴秀莲搭乘电梯来到小区一楼,吴秀莲清瘦的身材和她的身上背着的大背包形成鲜明对比,母女俩正往小区2栋走。饶青伸手去提吴秀莲背包上的提手,“沉得很,妈,给我,我帮你背吧。”背包里装了吸尘器、玻璃擦、抹布之类的清洁用具。“不用,我背习惯了。”吴秀莲停下脚步,往上颠了下背包,又继续往前走。吴秀莲是保洁公司的一名职员,她能接的清洁单子都接,一年365天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又因为她手脚麻利勤快能干,是公司里的金牌保洁员。工作虽辛苦,但吴秀莲的收入还算可观。饶青今天又是吴秀莲的帮手,她们一起上了2栋的电梯。饶青望着电子屏上显示的数字,到达18层,电梯缓缓开启,饶青跟在吴秀莲的身后来到1801号房。饶青摁了几次门铃,一直没人开门,“是不是没人在家啊?”她转头望向吴秀莲。“我问问。”吴秀莲正准备掏出手机。“来了。”门内传来主人的声音,是男声。根据声音,饶青猜测,那人应该是刚睡醒。饶青走到吴秀莲的身后,帮吴秀莲卸下背包后,蹲下整理包里琐碎的工具。“哒。”门打开的声音。开门的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长相气质不比明星差。“您好,我们是保洁公司的职员,请问我们可以进去吗?”吴秀莲语气恭敬。“嗯。”屋子主人低低应了声。吴秀莲脱了鞋子,朝他鞠了一躬,提上背包光脚走进屋内。饶青脱好鞋,在门口摆放整齐,她起身抬眼的那瞬,整个人愣住。站在门口的少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是他,学校楼梯间里和她对视的那个男生。饶青没想到会遇见他,也不想在这种场合、以这种身份遇见他。此刻,他站在屋内,她光着脚站在屋外,两两相看。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照例朝雇主鞠了一躬。还没直起腰来,她听见他低低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他笑什么,但他的笑声确实让她更羞耻了。她红着脸声若蚊蝇:“您好,请问我可以进去吗?”“进来。”他侧过身去为她让路。门就这么大,他这么高一个人杵在门口,让出的空间还十分有限,这意味着她要进去,就势必要擦着他的身体而过。她不敢踌躇,硬着头皮往门内挤。她发现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胸膛,来自身高的差距,连带着他身上那股温和的香味都有了压迫感。饶青肩膀擦着他胸膛的那整条手臂都是触电般的酥麻感,偏偏他还来了一句,“保洁公司职员?”她抬头睨了他一眼,看到到他脸上玩味的笑意。靠,这人!饶青脸涨红,分秒必争地和他拉开距离。呼,热死了进了屋,饶青抬手在脸颊处扇风,余光偷瞄着那人走进房间,直至门阖上,她松了一口气。“青青,你到人房间里面搞下卫生。”吴秀莲说。
“啊,我想在客厅”“麻利的。”饶青转眼看见吴秀莲在客厅大开大合地擦玻璃。她手里拿着吸尘器,认命地走到他房间门口,抬手敲门,“笃”一声之后,门被她用手背推开。好吧,门没关。饶青首先注意到的是他房间里那只白色的萨摩耶。“有事?”躺在床上的人说。“噢。”她的视线转移到他身上,“请问,我可以进去搞卫生吗?”“进来吧。”他拿着ipad,手指不时地在屏幕上划,所有注意力都在上面。饶青走进他的房间,开始用吸尘器吸地板,房间里响着“隆隆”的声响。“过来。”他说。饶青关闭吸尘器,依言走到他床前,她刚想问他有什么吩咐,就看见那只萨摩耶立在床边,半个身子搭在他的床上,冲他摇尾巴。他瞧她一眼,“你以为我叫你?”“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的狗。”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他闻言勾了下唇角,坐在床上用手抚摸狗头。房间又响起吸尘器的声音,饶青时不时看那只萨摩耶一眼,它看上去就乖巧可爱,她很喜欢,甚至想上手摸一摸。“你的狗叫什么名字?”她好奇发问。“它就叫‘过来’。”他说。好奇怪的名字。他看向她,“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哦,那你叫什么名字?”饶青从善如流。他收回目光,“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她腹诽。过了一会儿,他下床径直往门口走去。饶青背着他对着吸尘器做了个鬼脸,等脚步声走远,她小声地“切”了一声。“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模仿他的语气,抬手打了吸尘器的手柄一下,一不小心,吸尘器掉在了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她朝吸尘器鞠了两躬,赶紧将它捡回来。饶青以为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直到门口飘来了一句嘲讽。“傻子。”饶青打了个激灵回头,他抱着手臂倚在门口。“我叫伏谨。”他说。她愣愣地看着他。“还有,你应该先问我的名字,而不是狗的。”他撂下一句话走了。他真的有毛病,饶青确定。还有他说他叫什么?福福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