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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学(3)(2 / 6)

么多天来他对她说的第一句“对不起”。为什么要认错呢?她想后悔,可是不能,她只能继续说道:“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忙,有很多其他事需要你去关心。”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你已经看到了,这不值得。“……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吧。”他起身回了房间。之后,他没有和她一样早起。每天她出门上学前他都在睡觉,晚上晚自习结束之后她回到家,家里客厅也已经是漆黑一片,他不会再特意从自己房间出来。好几天,他们都没怎么见过面。恍惚间,她以为那种没有他参与的生活已经来了。但她知道他在家,即使他们不交流,他的存在感还是没有减弱。今天到家比较早,可她进门后只看见了父母,并没有看见许穆玖。路过他房间的时候也不见本人,只见一个黑色大行李箱和鼓鼓的背包互相靠着,显眼地杵在墙边。“过会儿该吃饭了。”母亲大声提醒道。“噢。”许一零洗了手,出洗手间的时候路过许穆玖的房间,又忍不住往行李箱的位置瞅了一眼。“我哥呢?”她出声询问,声音不小,不像在自言自语,可也不够大,好像生怕被现在可能处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的许穆玖听到似的。所以,远在厨房的母亲没听到,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亲也没在意。他不在家。她在自言自语。她往前走了几步,在客厅的茶几旁站立,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她的目光从电视机屏幕转到茶几上,来回扫视:扑克牌、纸巾、烟灰缸……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一个印着“东汶摄影”的小纸袋。她拿起小纸袋,发现里面装的是一寸和两寸的证件照,她抽出了一张。是许穆玖的。他什么时候拍的,她怎么不知道?“零零,今天没有作业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亲问道。“有。”她把照片放回原处,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书包开始掏作业本。当她掏出第四本的时候家里的大门被打开了。停下手中的动作后,她听到母亲和许穆玖的声音:“出去干什么了?”“买点东西。”“拖一大堆东西走路麻烦,益城那边什么没有?到那边再买也是一样的。对了,你明天要走了,行李全都收拾好了吧?”“好了。”听到这,许一零丢下作业本,快步走出房间,好像她晚一秒他就会再次消失一样。出了房门后,她还是没有看见许穆玖。刚开始的一瞬间她感到了确切的失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皱眉,然后才意识到他可能只是去了房间放东西而已。抬头时,许穆玖已经从他房间出来了。第一眼看见他后,她莫名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角。刚好看见她的许穆玖的神情里也满是局促,他本想避开目光却又犹豫地没有避开太多。随后,似乎是为了让场面自然一点,不知怎么开口的他扯出了一个他自己很清楚答案的问题:“……今天没有晚自习?”“嗯。”她再次垂下脑袋,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吃晚饭的时候,许一零和许穆玖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在听父母谈天。父亲提起,他们厂里这两年总出事,以前不少老同事都离职了,还有他之前带的那个徒弟小李,前段时间被调去了别的车间,今天也离职了。母亲问那是做什么的车间,被父亲告知是管冲床的。厂里几乎每年都有被冲床伤到的工人,例如父亲的一个同事老魏,就是去年在cao作冲床的时候被削掉了左手的小指和无名指。提到老魏,父亲不禁感叹:“他和他老婆两个人都是从外地来林城打工的,两口子之前都在我们厂里上班,他老婆之前是干抛光的,车间里全是那个灰,吃饭总能看见鼻子两边的灰,后来她还得了尘肺,唉……”“抛光和冲床的工资高吗?”“这么危险招人困难吗?”许穆玖和许一零终于忍不住问道。这种明摆着折磨身心的苦难自然不是别人打心底愿意接受的。他们知道有一种东西叫“生存压力”,也知道生存压力的程度因人而异,但他们的视角是有限的,无法了解到所有程度压力的生活。世上永远都有比他们想象中更加轻松美好的生活,也永远都有比他们想象中更加绝望痛苦的生活。人们似乎在爬同一座山,攀岩者们之所以还在坚持,不仅因为向往着高处风光,也因为凝视过脚下的无底深渊,高处的人视野清明,总能发现比自己更值得艳羡和嫉妒的人,而身处黑暗的低处的人鲜少得到光亮和视野,严重时甚至看不清眼前,只有本能在帮助自己挣扎。每当凝视深渊的时候,心中会油然而生同情、庆幸与恐惧。同情是否虚伪,庆幸是否残忍,他们从未得到过答案,但恐惧至少一直是真实的,所以周围的人和他们自己要不停地说不能放弃努力。父亲答道:“工资比普通的高一些,不过其实也没有那么高,但是肯定招得到人,总会有人愿意干的。”“他们要住房子、要吃饭呢,钱哪那么好挣?”母亲扫了一眼她的儿女,觉得他们未入社会、不知疾苦。“他们有个姑娘,现在上初中,听说在学校里打架,还被处分了,骂也不听,打也不听,老魏每次说到他孩子都愁得要死。”说到这,父亲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要是养到这种孩子,一头撞死算了。”母亲冷哼一声,“哎,我也想起来我今天在菜场的时候看见以前跟我们住一个大队的,那个孙家的媳妇。她这两年真的老了好多,我都快认不出她了,她也是倒霉,外地村子里来的,嫁给那个比她大十几岁的人,彩礼钱全都给娘家哥哥买房子了,后来又养了个赌鬼儿子,现在把家里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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