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有些难。”
“啊……”浮南有些惊讶。
此时,屋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浮南跑去开门。
刚打开院门,她就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疯狂眼睛,是柳川的父亲。
“冉娘呢?”他虽然痴傻,但竟然也懂得追踪巷子里的气息来寻找他的妻子。
“我在这。”冉娘走了出来,她一听敲门声就知道是自己丈夫,“我眼睛又不好了,摔在巷子里,这邻居的小姑娘给我救了。”
“多谢啊,改天请你到我家吃饭。”冉娘朝浮南笑笑。
“回去——那么凶做什么,那天你没去城外上工,去街上做什么,回来问你也不说。”冉娘领着她丈夫往回走。
那疯子爹支支吾吾地,含糊说了些什么。
出了门,冉娘才小声对她丈夫说道:“还有,你那日带回来的骨币是怎么回事?那么多,要说是主峰那边给我们儿子的补偿我是不信的,依尊上的性子,没将我们也杀了就不错了。”
疯子爹没回答,他继续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
“这骨币,我们可不敢收,你拿到城外丢了吧?”冉娘问。
“丢——丢了。”他总算说出一个有意义的词语了。
“砰”的关门声传来。
浮南坐在院子里,想着最后该如何接近这对夫妻,阿凇坐在她身边,他的身子高大,替她遮了一点月光。
浮南修为低,没听到这对夫妻在院外的悄悄话,但他即便不是主动要去听,也听得清晰。
“柳河在外收了骨币。”阿凇知道他所掌控的领土上每一位魔族的名字。
“柳河?柳川的父亲,他收了骨币?”浮南惊讶。
“嗯。”阿凇答,“要查吗?”
“我先去问问。”浮南想了想说道。
阿凇点了点头,他抬眸,看向院子里亮着的灯盏。
再过几日,就是他轮回重塑身体的日子了。
浮南也记得这事,她对阿凇说:“没关系,等我将这件事查清楚再说。”
她知道,最后的答案有很大概率还是“柳川讨厌学宫对她怀恨在心”。
但她……还是希望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
白日,阿凇回主峰去了,浮南受邀去柳川家里做客,冉娘说给她准备了些菜肴,请她吃一顿饭当做答谢。
在饭桌上,浮南吃着不甚美味的菜肴,这味道与柳川给她吃的饭团差不多,果然是冉娘给她准备的食物。
冉娘与她说着家常:“沉北姑娘,要我说,你与你那情人就这么过过日子就好,可不要真的结为夫妻了。”
“啊……为什么?”浮南往嘴里塞了一口饭问道。
“你是魔族,你应该知道的。”冉娘说。
浮南微笑:“……”我不是魔族。
“是……有了后代,有损修为吗?”浮南轻声问,“我听说你们的孩子犯了事被尊上处死了?”
“你说阿川啊……”冉娘一听,捧着饭碗的手僵住了,她一低头,就落泪了。
“莫哭莫哭。”浮南也放下饭碗,过去拍了拍她的背。
“阿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冉娘抬手,用袖子抹着眼泪,“他家里常说,他很喜欢去学宫,去学宫学习不需要交骨币,他也能学会很多生存的技能,修为也突飞猛进。”
“他说学宫里的学官都很好,那司掌学宫的浮南姑娘也很好,有的时候她见了他,还会对他笑……他怎么会这样呢?”冉娘将手里的碗重重放下了,“魔族是这样的……我不意外。”
浮南在听到冉娘说出这话的时候,就睁大眼,愣住了,她的手机械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因为哭泣颤抖的脊背。
坐在一旁的柳河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他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柳川……是喜欢学宫的。
浮南的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她的眸中流露出些许悲哀的情绪,那他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
认罪的话,是他亲口说出的。
浮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开心不起来,她靠了过去,将哭泣的冉娘抱着了。
冉娘哭了很久,最后浮南柔声对她说:“冉娘,再哭眼睛就又看不到了。”
“没关系,说回原来的事情。”冉娘是一位很坚强的魔族,她很快缓了过来。
“魔族就是这样悲哀,你看我们这样,一定想不到我们原本住在魔域上层吧?”冉娘指了指柳河,“他,我丈夫,原本修为比主峰里的很多大人还高呢。”
“但是,爱啊。”冉娘很喜欢浮南,她怕浮南也落得和自己一样的下场,她扭过头,看着浮南的眼睛问,“你不爱你那情人吧?”
“啊……我?”浮南的目光躲闪着,她被这尖锐的问题问得慌了,她一时之间竟然没办法回答上来。
“明确的爱,会让魔族逐渐虚弱,修为倒退。”冉娘看着浮南劝道,“这或许是我们这个种族的诅咒。”
“这样吗?”浮南也曾听过这个说法,她没太关心,因为她自己不是魔族,阿凇……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