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成功接住他,两只胳膊往怀里一箍,紧紧架住这具新栽的白杨般的身躯。
透过窗户的反光,她看到自己的样子,蓦地意识到——一般情况下,人们不会把这种动作叫做“架着”,而会说成“抱着”。
元皓牗的脑袋毛茸茸地搁在她肩头,竟还蹭了蹭……原来不是蹭,他只是转过头,方便跟她讲话:“下一站你自己回家,不用管我。”
“不行,我一走,你在里面被人挤死了怎么办?”
“挤死了也不会让你亲眼看到,绝对不影响高考。”
“没区别。我会看新闻,看完了高考少考10分,我做鬼也要找你算账。”
“你还怪会给自己打折的。”元皓牗笑得浑身发颤,两个人一起开了震动模式,“我哪有这么柔弱,信不信我睡一觉就好了?”
“信信信,别笑了,好痒。我是觉得,你不可能靠个几分钟就能恢复精神,去单挑a市地铁——”
“我这么重,你要是撑不住,两个人一起摔倒就哦豁了。”
不存在的。银霁回头看看贴着她站的几个壮汉,宽慰道:“不要紧,有人替我负重前行。”
这是他勇当市民小卫士应得的。一路无话,到了他那站,元皓牗确实恢复了独立行走的体力,比银霁还先一步走出地铁,却听得背后传来叫骂声。
“操你妈,开水?别跑!”
“看着点啊你!”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很快,地铁门滴滴滴地关上了。银霁旋着保温杯盖子姗姗来迟:“还是走不动吗?我扶你去电梯。”
“不用。你刚刚是在——”
“给a市好人提前过傣历新年。”
“……”元皓牗看看保温杯上一脸无辜的小猪,眼里写满了无可奈何,“误伤到别人怎么办?”
“活该,谁叫他们看着病号挨欺负也不作声。不过,我还是很有良心的,精准避开了刚才那两个靠垫。”
“你那良心不如趁早给掐灭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