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有时候很奇妙，她有时会拿走你的一切，又突然给了你一切」

———

在京海，权势滔天如高启强，在没有遇见你以前，好像在哪里都没归属感

他拥有的越多、房子越大，就越显得寂静沉默，应酬结束后对着空旷的房间，这种安静可怕的吓人，令人无所适从

物质满足后，无措的疲惫感与空虚，充斥着他的内心，让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需要做什么

而现在，他抬眼看着乱糟糟的客厅，充满了你的痕迹

漂亮的鲜花，小巧的茶杯，可爱的抱枕，毛绒绒的拖鞋

还有你平日里最爱待的地方，主厅的大沙发

你牢牢霸占着沙发中间位置，那里铺着柔软的绒毯与靠枕。茶几上还摆满了零食与糕点

高启盛总爱逗弄着你与你抢电视，偶尔高启强也会参与进来，让你小脸气的圆嘟嘟的，其实他们并不爱看那些无聊的节目，但是与你窝在一起，抱着你软软的身体，看着你熟睡的样子，一切充满生活气息

他满足的不得了

高启强勾了勾嘴角，招呼着阿姨打扫客厅，又捡起地上的抱枕，拍了拍

这是一个猫咪形状的抱枕，猫咪笑的狡黠又可爱，露出尖牙和猫爪，调皮又骄傲的样子，简直是一个翻版的你

你看着小小一只，其实内里掩盖着叛逆与自我。相比较他照顾幼年弟弟妹妹时、他们的早熟懂事

你被溺宠地、像是没有被社会和人情事故磨砺过的般纯真。生气起来不管不顾的，即便在高启盛这个小疯子那，也占据着上风

就像一只到了新家的猫咪，了解到主人无底线的纵容与溺爱后，开始肆无忌惮的破坏着一切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被你指使或是为难，都让他有种隐蔽的满足，比身体的刺激更能让他快乐

你像是他罪恶人生沼泽里的一朵花，拥有顽强的生命力，热切的让他觉得自己枯朽的灵魂活了过来，心灵也跟着年轻起来

他怎么能不爱你？

他想要与你好好生活，想要把你照顾的白白胖胖，想要你脾气更坏一点，谁也忍受不了，只能依靠着他

他会给你全部的爱意与温柔

高启强叹息般呢喃着你名字

「小夜」

——

你们下楼时，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

今天又不是初一十五，也没有神仙寿诞，高启强一向守规矩，现在居然在烧香拜佛吗？

你有些好奇的走去偏厅

偌大的落地窗下，夕阳的余晖洋洋洒洒的铺满了神坛与地面

你于昏黄交错的光影中，瞥见他温柔而坚韧的脸庞

高启强虔诚跪坐在蒲团上，是非常标准的跏趺坐，他双手合十，徐缓而沉稳的弯腰礼佛，似乎能感受他那谦卑的态度

高启强拜完佛后，他的气势越加收敛，他温和对你笑了笑，眼神里掩饰不住爱意，眉梢眼角都带着轻松愉悦，又转过头对高启盛说：

“阿盛，过来敬柱香”

高启盛净了净手，也跟着跪了下来礼佛

高启强一直对这个充满叛逆的弟弟，有种无可奈何的亏欠感和本能的溺爱，更本无法束缚住高启盛

高启盛一直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聪明到， 明明可以一步步往上，他偏要跳着、跑着、堕落下去

他像是从循规蹈矩的囚笼里，挣脱出来的野兽，狂热地陷于权利和欲望的漩涡之中

高启强害怕着、恐惧着、终有一天会失去至亲

而现在，高启盛选择收起他的爪牙，拔掉一身毒刺

他只觉得此生无憾，几乎要落下泪来

香烛的红光明明灭灭

高启强看着弟弟，刚毅面孔上浮现出满足的神情，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一天，却像遇到了圣子福音、得到神明的垂怜

可能他们这个决定将来以后会非常艰难，唾手可得的一切又开始变得遥远起来，要更加艰苦的往上攀爬才能出人头地

但曲折的路，也代表着正路

这条路上，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想要拉他下去，再也不用如履薄冰，担心走错一步会万劫不复

———

天色越来越晚，夕阳橙红的柔光，印照在他们低垂的眉目，显得异常温柔

他们好像脱离世俗的喧嚣，身体剥离了放肆与暴戾、拥有了沉静而内敛的佛性

你站在一旁看着高家两兄弟，心理嘀咕着

「总感觉他们今天怪怪的」

算了、不管了，好饿哦

你等他们跪拜完、洗手后，就急匆匆的拉着他们去餐桌吃饭

阿姨把饭菜端上来，你坐在主位上，面前摆满了你爱吃的食物，你兴冲冲地就要拿最大那只螃蟹，高启强眼疾手快的把餐桌上的圆盘转了转，让你扑了空

你嘟囔着嘴，手指轻轻戳着高启强的胸膛

“我要吃螃蟹嘛”

“先吃点饭”

高启盛给你填满饭，还夹了时蔬，你不太高兴的吃了些，眼睛还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