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现任何奇蹟,雨打湿了他,也冰冷他的心,他无助的在海岸边奔跑。
「爸──妈──」
「你们在哪里?」
「来人啊,有谁可以帮忙?」
狂风暴雨的沙滩上除去他以外,没有半个活人,沙滩有许多被雨水浸湿的小脚印,都是学长踩出来的。
雪央大略猜出学长身上发生的事,学长和他的双亲遭到不明人士攻击,好不容易把人击毙,双亲不知为何掉入海里,附近没有半个人能求救,这种悲剧对一个十岁的少年而言实在过于残酷。
学长向海中跑,试图找回自己的双亲,却被无情的风浪推倒,他尝试两三次,都被长浪推回沙滩上,手脚上擦出许多伤痕。
「爸爸……妈妈……」学长哽咽掉泪回到男人身边,附近已经没有试管,他使劲翻过那名男人,在他怀中摸索,还真让他摸到两瓶药剂。
学长毫不犹豫一饮而尽,跑到海岸边叫唤,声音满载着悲伤:「你们等我,等等我,我现在就让大海平静下来。」
明明喝了这么多妖精他依旧无法使出异能,雨仍在下,狂浪翻捲,少年握拳往回跑,跑过整座沙滩越过堤防,沿着长满杂草的滨海小路跑,没多久便看见一间杂货店,他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大叔求救。
后续断断续续地快速闪过,救助团队从海中打捞出他父母的遗体和一些物品,少年跪在遗体前撕心裂肺的大哭,喊着:「如果我早点去求救就好了,如果我知道那边有一间店,一定会马上……」
画面消失,随之而来是何日青铁青的脸孔。
「你、搞、什、么!」
「呜呜──」夕言的遭遇令雪央想起自己的父母,她一阵鼻酸,「你不觉得学长很可怜吗?」
「都过去了,他现在不是好好活着?都是你随便捏古老记忆,害我得跟着看。」何日青还想再骂,见雪央抽抽搭搭的掉泪,语气僵硬的说:「算了,你到旁边哭,别在这碍事。」
雪央站在原地,凝视手掌中的记忆球,她是有听过夕言的父母双亡,现在寄宿在舅舅家,但不知道学长有这么悲情的过去,或许是因为这样才会造成社恐。
但何日青说的也没错,过去的事无法改变,无论她怎么哭,夕言心上的伤痕是无法抹消的,她的也是,重要的是如何往前看。
打理好情绪,雪央回到工作状态,继续帮忙翻找,又找到一颗黑色记忆,日期竟是两个月前,她偷瞄何日青一眼动作迅速的捏下去。
同样是在雨中。
学长撑伞站在一棵树前,树下有隻死去的花斑猫,他冷淡的说:「看吧,我早说你会死,早叫你别靠近我了。」
这次的记忆很短到这里就结束,雪央愣愣抬头对上何日青慍怒的眼神,显然他看见雪央掌中的小黑球。
「日期?」
「呃呃,两个月前……」她抢先开口:「等一下,我要看一下前后,看完你要骂再骂。」
何日青危险的瞇起眼:「理由?」
「我看过学长打猫,如果这隻猫是他杀死的,那我会……」同为经歷丧亲之痛的伙伴,雪央第一个想法是要把他拉回正轨。
「会怎样?发现喜欢的人是虐待狂所以失望了?其实你根本不了解他,有时候无知才是一种幸福,别看了。」
何日青完全区解她的意思,雪央辩解道:「我承认我不瞭解他,学长要是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那我……肯定会很难过,不过,回避真相欺骗自己会让我更难受!」
何日青眼里闪过诧异,不知该评论雪央是愚蠢还是勇敢,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所缺乏的特质,曾经他离真相很近,偏偏就缺少推开那扇门的勇气。
「而且,我不相信他是会虐待猫的人,现在难得有机会可以多认识学长,我不想放弃。」
「用偷窥?好棒的认识方法。」何日青巧妙的收回心情,皮笑肉不笑:「总之,我不想陪你继续胡闹,你要找自己找,我要去修补领域。」
说完,他在墙上开个洞,离去前留话:「看完过来找我。」
雪央独自在记忆房间内拼装学长的记忆,前后拼凑下来她归纳出几个重点:
第一、学长不管往哪里站都会有猫靠近。
第二、学长有预知能力,只要接触就能发动。
第三、学长能够直接预知到猫狗的寿命。
在夕言的记忆里,她看不见他预知到的内容,却能通过夕言的自言自语和行动推测,夕言在海边吞下的药剂让他拥有预知能力,预知效果和生命週期有关,对健康年轻的人使用的话可以看见对方短期内会发生的事,对动物使用则是直接窥视牠的一生。
只要夕言预测到死亡,即使回避仍会有下个死亡在后面等待,一个接一个,回避死亡的代价会返回他自身,对方的未来却不会改变,对他而言,在接触的瞬间等于读清对方的死局。
最后他放弃了,放弃任何接触。
花斑猫死后学长在日记本写下一句她看过的话──预言到的,永远会是末日,继续前进也只有死亡。
雪央隐约感觉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