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易容状态的修为会受限,沈映宵眼前一花,只看到那些挡路的藤蔓被大力推开,紧跟着一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重重掼倒在地上。
“你果然没那么老实!”
粉衣修士伤得不轻,他那副暧昧微笑的模样不见了,只剩满脸狰狞:“管你什么元婴期的仙灵之体,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择手段了,正好请你好好品尝我合欢宗的功法——你可知有多少人起初对我恨之入骨,最后却只能向我颤声求饶?”
沈映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自己留着跟魔尊交流去吧。
粉衣人用来提升修为的秘法,显然有着不轻的反噬,他隐隐露出入魔的征兆,眼看着脑子也不清醒了。周围状况明明这么紧急,可他竟伸手就来撕沈映宵的衣服。
剑灵也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对得起他的宗门,忍不住看向旁边的魔尊:“你们合欢宗简直恶事作尽。”
魔尊叹了一口气:“这种不肖子弟,怎能代表合欢宗?——不如你们帮我清理掉门户,本尊日后定有重谢。”
剑灵:“你一缕残魂拿什么谢,托梦吗?”
旁边,沈映宵也没想到这粉衣人居然如此不顾场合。不过这时他才发现,这人似乎是木灵根——将近合体期的木灵根,对那些藤蔓竟也隐隐有着压制,几根主藤被砍断后,藤蔓的攻势明显缓了下来。
粉衣人压力顿轻,可站在沈映宵的立场上,情况倒显得更糟糕了——数条两指宽的木须从地面钻出,攀上他身体,将他牢牢捆在了地上,两腿膝弯都被固定,粉衣人俯身按住他肩膀,冷笑道:“继续跑啊?这就认命了?”
沈映宵:“……”
他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往迷阵深处看了一眼:他们动静都闹得这么大了,这秘境怎么却全无反应?
总感觉有些古怪,和其他地方相比,这里像是太自由。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感觉到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衣领,沈映宵终于没法继续走神。
他攥了攥拳,正要散掉易容,拿回分身该有的修为。但就在这时,几道剑意从眼前划过,流光般穿过粉衣人的身体,一闪即逝。
粉衣人身侧突然飙出几道血线,一层冰晶便以那些血线为,飞速覆盖了整个表面。
刚刚还狞笑着的人,眨眼成了一座安静的冰雕。
微风拂过,冰雕轰然崩裂,沈映宵僵硬片刻,缓缓转头,看到一个人静静站在远处。
那道熟悉的人影背着月光,手中剑已出鞘,泛着冷冽寒光。
沈映宵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到凌尘。
前不久挟持本体找凌尘抢剑的事还历历在目, 突然被苦主撞上,沈映宵大脑一片空白。他一时也分不清师尊认出他了没有,跑又跑不了, 只能躺在地上, 仰头看着凌尘越走越近。
终于, 两人对上了目光。
视线相交的一刹那,沈映宵心都凉了——这不是凌尘看本体时的眼神, 凌尘恐怕已经从他刚才泄露的气息里,知道了他就是那个恶事做尽的银面人!
理智让他快跑,可一想到拿剑对着自己的是凌尘, 他一时又心灰意冷, 竟连动都不想动弹。
或许是觉得就这么挨上几剑实在委屈, 沈映宵脑子一热,竟脱口而出:“怎么, 来报我在洞府里轻薄你的仇?——几剑换来一亲芳泽,算起来倒是我赚了。”
……凌尘砍他的理由越充分, 剑落在身上便越是罪有应得, 想必不会太疼。
沈映宵破罐子破摔地垂下了眼睛。然而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剑刃落下, 只听见凌尘轻声问:“什么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
沈映宵别过头, 冷哼一声:“五感全封, 你记得住才有古怪。”
凌尘停在他身侧:“那你都做了什么?”
剑灵:“……”做了什么?当然是想偷亲你可又不敢亲嘴,最后只碰了碰脸……也难怪主人说不出口,若把他归类成采花贼, 贼祖都得掀棺而起骂他一句辱没门楣。
沈映宵想起那丢人的事,果然也不吱声了, 好像忽然对脸旁的杂草充满兴趣, 一味地盯着它看。
莹蓝草叶反射着光晕, 模糊看到凌尘举起长剑,沈映宵咬了咬牙,阖上了眼睛。
剑风落下,身上骤然一轻,那些捆着他的草木齐根断裂。
一只手握着沈映宵的肩膀,把他翻了个面,脊背朝上。紧跟着腰后一凉,衣衫被剑刃划开。
腰后凉风一吹,沈映宵愣住,倏地睁眼:“你做什么?!”
凌尘手上稍一施力,轻易按住了这个开始扑腾的心魔徒弟。
他揭开沈映宵腰后的衣衫,一片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皮肤露了出来。月光洒在上面,映出一枚核桃大小的转轮印记,小印流转着金光,乍看并不起眼,可看久了却令人目眩。即便是那种神奇的易容,都没能将它彻底遮盖。
凌尘沉默许久,指尖缓缓从上面抚过,他想起魔尊留下的那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