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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等到木成林(2 / 3)

必要为此把自己的前途耽误了?”跟柱问。“我不管那么多,信不信在他们,我只说事实”月儿说。“你为了我害了自己我会不安的,求你别这样”跟柱带着哭腔说。“我不能帮你也绝不害你,说假话害人我心里会安吗?”月儿反问。“那不是没有办法吗?我能理解你,也会原谅你”跟柱保证说

“但我不能”月儿决绝地回答。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跟柱是叹着气送走月儿的。他自己则在湖边坐了整整一晚上,闷坐,呆呆地闷坐,像一尊充满忧郁和忧愁的雕塑,定格在空旷的月儿湖边。跟柱的明天还和昨天一样,作为黑五类就只能一如既往地像狗一样,伏着身子爬着,活着,这是社会安排给他的宿命。因为,他无法选择出身,也无法选择爷爷。但可惜的是,一个聪明善良,乖巧能干,有着光明未来的月儿,却自甘堕落地选择了埋没自己,她开始自我封闭,对过去自己热心的东西变得冷漠,逃避一切集体活动。眼看着原本辉煌灿烂的前途一点点变得暗淡下去,她却漠然视之。急得父母亲友团团转,找了很多人给她做工作,但丝毫不见效果。她好象吃了秤砣般——铁了心,没有任何人再能动摇她,改变她。“月儿变了,月儿定了”人们惋惜地说。要是到此为止,父母对月儿也只是叹息而已。可是随后的一天,月儿很平静地向父母说了自己的一个决定,却让年迈的父母差点惊得背过气去。他们可以容忍唯一的宝贝女儿无所作为,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女儿脑子坏了,眼睛也瞎了。因为月儿竟告诉父母她决定要嫁给跟柱。嫁给跟柱,嫁给地主家,在那个年代这意味着什么?知道什么叫万劫不复吗?知道什么叫悬崖火海吗?地狱里有的磨难你都有可能遇到。月儿的父母虽然也不反感跟柱,但怎么能眼看着把自己的独生女儿推向火坑。这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也是打死也不能答应的。而月儿呢,她却像喝了迷魂汤,没有人再能叫醒她;她又像另一个刘胡兰,认定的东西即使铡刀放在面前,她也无所畏惧,平静自若。她只剩下了一根筋,就是要嫁给跟柱。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和跟柱共同承受未来的一切。“月儿变了,月儿傻了”人们失望地说。世上没有什么比改变一个痴情人的想法更困难的事了。月儿就是这么一块顽石,任凭父母磨烂嘴皮,哭哭啼啼,伤心哀求,她就像铁板一块,不哼不哈,不言不语,但那荒唐的决定却丝毫不动。无奈之下,父母找亲朋好友,轮番劝说,恐吓威胁,仍是毫无效果。最无奈时,找到跟柱,求他放过月儿。对女儿,父母则妥协说,只要跟柱能盖起婚房,他们就答应。这个条件,在当时和答应给人摘星星一样困难,因为能解决温饱问题的家庭都寥寥无几,当时又不准经商,你让一个庄稼汉盖起一座房子那不是痴人说梦吗?但爱情这东西,有时的确奇怪,它能创造奇迹,也能毁灭一切。跟柱就是为此决然得外出了,没有人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月儿却为此看见了一个希望。她坚信跟柱会回来娶她,她执着地守侯着,同时殷勤地照顾着跟柱的父母,俨然自己已经嫁到了跟柱家一样。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跟柱像一个放飞的气球,越来越远地消失了,没有任何音讯地消失了。开始月儿还沉得住气,满怀信心等待着。但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跟柱父母的白发不断增加,月儿开始担心,开始焦虑,开始自责。她觉得是自己逼走了跟柱,使跟柱在外面受苦,使跟柱父母在家牵挂揪心。到了第六年,她又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她要只身外出把跟柱寻回来。双方父母的哭劝也没有能拦住她,又一个人出走了。就在月儿离开的第二年,消失了七年的跟柱回来了。当他得知月儿外出后,心如刀搅。他立即外出,在周围打听月儿的下落,但两个月的寻找没有任何结果。人们劝他在家等,以免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他接受了这个建议,一面开始用七年的血汗盖他的房子。不久,两间精致漂亮的厦房(关中农村的一种房子,所谓的“陕西一大怪,房子半边盖”就是指这种单面排雨水的房子)就完成了。这在当时的当地农村也算是几代基业,所以人们在羡慕的同时,也在暗暗地说:“月儿苦尽甘来了,等了几年也值得”可是月儿在哪里啊?跟柱没有因为盖了新房而高兴起来,他不敢独享这座舒适漂亮的房子。留下空荡荡的房子,他再一次踏上了寻找月儿的路。对一个寻找的人来说,这个世界太大了。对供人们出没的世界来说,一个人太渺小了。否则,为什么跟柱找不到他的月儿,月儿碰不上她的跟柱?又一年过去了,跟柱没有回来,因为他离开时说,找不到月儿,他不会回来的。但月儿却在流浪了两年后,奇迹般地回来了。但站在父母面前的月儿,已经不是原来的月儿了。她目光呆滞,披头散发,衣不蔽体,见人除了问“你见我家跟柱没有?”外,就再也不会说别的话了。这次,月儿是真的脑子坏了。但即使这样,父母也没有办法把她留在家里。因为她已无法安静地呆在一个地方,他必须不断地走动着,逢人便问“你见我家跟柱没有?”只有这样,才感觉她还像一个正常人。否则,她便烦噪不安,精神恍惚。父母为了安慰她,开始还陪着她一起走,一起问。但年迈的老人能坚持多久啊?他们的体力不允许了。最后只能任月儿一个人走动,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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