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长得蛮俊;其二,老婆担心他在外面丢人。
……这么一想,还怪甜蜜的。
好在清婉不知道,不然要气得撅过去了。
霍崇便回道:“届时,我便说是府上的猫儿挠的。血印子虽吓人,但它挠我便是疼我……”
万年直球霍元泰时不时便会觉醒“情话”的特殊技能,羞得清婉不知如何回了,糊了霍崇一脸剃须膏,才好堵住他这张嘴。
霍崇知清婉羞了,也不得寸进尺,乖乖坐好任她摆弄。锋利的银刀贴着唇角刮过,他微微昂着脖子,漫无目的地想:那实在是一个危险的姿势,她若要他命,只需抬手一刺,雪亮的刃片便会划破他颈部的动脉,鲜血喷到她的脸上,最好沾在她娇艳的唇边,为她绝世的容颜做一点微贱的装点。
也是这一刻,霍崇才意识到,他是如此爱他的婉儿。
他急切地想要张口,哪怕银刀将他的唇划出血来。
然而清婉及时用指腹点住他的唇,眉心蹙起,怨他不听话。
“有什么话之后再说,仔细着我手里的刀呢!”
——而若他果真说出口,清婉定要哭的。
因为霍崇,已用性命,为“心悦”二字……
作了血淋淋的注解。
前世,那支箭射来时,他没有躲。
因为他爱上了朗弟的妻子。
他想,那一战他若活着回去,他和朗弟,定有一人会死在陛下之手。
所谓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向来如此。
婉儿爱朗弟。
故而他选择不躲、选择他死。
不为什么,只因他不想……让她难过。
除夕之夜,皇帝宴请群臣。
众卿家皆携眷侣前来,宴席一直摆到了麟趾殿大门之外。
按照庄国的礼制,此时,皇帝须为功臣赐羔裘。赐过羔裘以后,内殿厚重的红紫帷幔便会放下来,将其与中殿隔开,外面的声息令宦官通传,里面的响动也传不出去。
高官、家臣与亲信皆在内殿与君王同饮,中殿以外的臣子则无需伴君,大家同敬君王之后,即可自便。酒管够肉管饱,几盅黄汤下肚,平日里朝堂上再多龃龉,此刻尽一笔勾销。哪怕喝得失态疯癫,御史台的言官也格外宽容,不会因此参谁一本。因此,这也是大臣之间较为轻松愉悦的社交活动。
庄国国姓为“项”,当今皇帝陛下名讳乃“晗”,乃是“欲明”之义。项晗初任东宫太子时,实为贤能之材,有明君之象。奈何娶妻以后,便昏庸无道起来。
他的正妻,也就是当今皇后楼淑媛,乃是帝师楼扇仁之女。此女温良恭谨,差点配给霍家的老二了。后来由霍二做个中间人,她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
只是今夜国母却未现身,丞相楼衡疑惑,便问了一句:“陛下,不知皇后娘娘凤体安泰否?”
二人为堂兄妹,自然也是该关心的。
首座的项晗一手倚着龙椅,被众臣敬了一圈,目光已然有些迷离,动作十分疏懒。
“有劳表兄挂心,皇后无事。只是勉儿太闹,她分不出神来。”
项晗口中的“勉儿”,乃是他的长子,亦是嫡长子,如今才三岁。
提及这个外甥,楼衡才舒展开眉头,语气也轻松起来:“太子年幼,尚不能离慈母怀抱,皇后娘娘辛苦了。”
无怪楼相乍忧乍喜:后位稳固,太子之位稳固,楼家便会稳固。
前朝与后宫,俱是一体,密不可分,即是此理。
项晗勾起嘴角:“表兄方添弄璋之喜,便有如此感触,日后定是慈父。”
楼衡又直身向皇帝敬酒:“陛下谬赞了,小儿顽劣。夜里便啼哭不止,贱荆为此愁得无可奈何呢。”
宫人为项晗斟酒,他举杯一饮而尽,搁下杯子,摩挲着下巴环视了一圈,唯见一个霍崇孤零零的,太显眼。他便开起了霍家兄弟的玩笑:“表兄连孩子都生了,霍家两兄弟却只携一个妻子来。元昭啊,你也不操心操心乃兄之婚姻大事?”
霍崇霍朗心里俱是一紧,霍崇不知如何应对,他亦猜不出陛下的弦外之音。
霍朗温润的笑却已浮到脸上来了,举杯请罪:“兄长孤身一人已久,元昭如何也说不动。”
项晗追着他的话打趣:“那元昭便多与元帅说一说有老婆的好处?”
众臣喝得上了头,笑成一团。
便有借酒壮胆的臣子道:“听说近日霍将军在元帅府过年,小妻子一人照料两兄弟,也不知……忙不忙得过来啊?”
一干臣子便都伸长了脖子去瞧霍家娶进门的美娇娘,脑子里意淫着一女侍二夫的景象,眼神不免透出淫邪的味道了。平日都是大庄朝的肱骨之臣,喝了酒也这般孟浪轻浮,胆子忒大,觊觎起武将头子家的媳妇来,想是皇帝坐镇,不怕被打得满地找牙。
有这样的臣子,皇帝又是什么好东西?
项晗那极富侵略性的目光还不是无半分掩藏,直勾勾盯住了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