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橡木床架上系住的粉色纱幔被放下来时,足以将大多数的光亮挡在之外,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也因此变得模糊而暧昧起来。
江栩知慢条斯理的将空闲下来的纱幔系带一根根绑在了她身下男人的手脚上,再固定在床头床尾的木栏上。
以一种张开的,半屈辱半调情的方式。
这种感觉真糟糕。
江栩知想。
明明被人掌控、限制着,却只能在她毫不在意的性事上找回一点点的、聊胜于无的主动权。
明知是男人在桎梏她、惹怒她之后,像是逗猫一样,有意为之稍稍纵容她的一种把戏。
可却又让人忍不住沉迷。
特别是,当她居高临下俯视那一汪将她深困其中的碧波时,连同着那纤细挺直的颈,矜持禁欲的英俊面容,都让她不受控制的生起一股带着情绪的蹂躏虐欲来。
男人的双手被向上绑起,他素日里平整妥帖的衬衫满是褶皱,他毫无瑕疵的冷白面颊处还留着她的指痕,他的目光却是温和而纵容的,浓密的眼睫在融融夜光下颤如蝶翼,无故显露出一股神性来。
像极了被吊在十字架上受刑的圣子。
真是讨厌啊。
江栩知曾经因为这种温和到几近没有底线的纵容而心生愧疚,因为她无法理解和予还相同的爱。
可当下的她早已明白,这种温和不过是诱她入局的把戏罢了。
一旦她有一点点心软,便立刻如入了蛛网的猎物一般,再无后退的机会。
他的爱情本质上如他的人一般,傲慢而偏执。
江栩知近乎粗鲁的掰过西瑞尔的下颌,指腹按进了他微阖的唇齿间,微微用力的探进去玩弄着柔软的舌和温热的口腔,让男人控制不住的轻轻拧了眉。
显然是不舒服的,但他却温顺得像条家狗。
她笑了一下,像是很满意西瑞尔的反应,手指慢条斯理的沿着微微起伏的胸膛一路下滑,隔着衬衫摩挲着他腹间清晰的肌肉纹理。
柔软层迭的裙摆和少女微微摆动的身体一起漫不经心的一次又一次拂过他的身下。
她的手指继续滑落,漫不经心的落在他被束缚着的蓬勃的欲望之上。
她的语气也是如此,轻巧而随意。
“只是这样,就已经硬起来了吗?”
江栩知微微俯身,与男人泛起粉意的英俊面容几乎贴在一处,待到他下意识的去捉她的唇时,又故意的躲开。
西瑞尔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轻佻双眼,将身体深处不断升腾起的躁意压下,勾了勾唇角:“确切来说,是在你将我按倒在你的身下的时候。”
或者说是,她任何一次轻盈的,不经意的碰触与离去。
她充满生机的,雀跃的身体。
西瑞尔曾在解剖台上解剖过无数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美好或丑陋的躯体,无论是谁,都是一如既往的平庸,乏味而无聊。
只有江栩知。
无论是她上一世因长时间不良于行而干枯如深秋枝叶的小腿,亦或是她一直纤瘦至伶仃的躯干,还是她因营养不良而毛燥发黄的长发。
她的每一处,都让他深深沉溺,无法自控。